虞希漾是見識過環境最惡劣非洲的人,對下這種普通的農田自然不在話下,但他……害怕癩蛤蟆。
虞錦像是看破了他的心思似的,望著田埂上幾只可愛的癩蛤蟆,吹了聲口哨,響亮的口哨聲映入虞希漾耳中就是**裸的嘲諷!
他一下子想起了那晚被她用一只癩蛤蟆嚇得屁滾尿流、哭爹喊娘的模樣,簡直丟死人了!
絕對不能讓她再看不起他第二次!
想著,他二話不說就下了田,但走的時候,腿打顫,連發白,仿佛水里有什么能吃人的妖怪似的。
云珊珊看著三人都下了田,只有虞錦和她還站在田邊,盡管心里有千百般不愿意,還是慢慢地扎起了裙子。
她這次來參加《三天兩夜》,就是因為網上總有人黑她矯情,經紀人為了給她安排接地氣的人設才爭取了這個資源,她一定不能浪費,起碼在場只有兩個女嘉賓的情況下,她要表現地比虞錦勤勞、大方,尤其是在席影帝面前。
做了一番心理建設,云珊珊對著鏡頭露出了一個甜美的微笑,好像一點兒都不害怕,“我也要下去了哦,和大家一起體驗一下勤勞農民伯伯的日常~”
她拎著裙子小心翼翼地走下稻田,有了傅子霖前車之鑒,走得還算平穩,但走到第三步時,‘呱’地一聲,一只癩蛤蟆精準跳到了她的肩膀上。
“啊!!!”
云珊珊立馬嚇得花容失色,失聲大叫,下意識朝身邊的虞希漾求救,但虞希漾看了更怕,叫的比她更大聲,呲溜一下像兔子一樣躥跑了,腳下的泥點子濺得攝像頭上到處都是。
田埂上工作人員和彈幕上觀眾都哈哈哈哈樂成一片,虞錦也笑了起來。
待癩蛤蟆風波和大家的笑聲息止后,節目組里所有的鏡頭就都對準了虞錦。
五位嘉賓中,就剩下她一位沒下地了。
虞錦活絡一下腳腕,準備脫鞋下地,只是下去拔個草而已,有這么難嗎?
然而,當她剛剛俯身時,就看到一只漆黑锃亮、泛著遙遠天光的皮鞋停在了她身旁。
往上看,是一身剪裁凌厲,雅人深致的男士高級定制西裝,優雅的溫莎結,講究的領帶夾,線條鋒利的凸起喉結,還有那張矜貴絕倫的優越雋顏。
他的眼睛狹長深邃,眼皮像經上帝精心雕琢出一條清離淺薄的流線,此時微微下垂,看著她的動作,內斂的細銳眼尾微微外翹,揚起一絲弧度,像是在……笑?嘲笑?
呵。
虞錦挽著褲腳的動作忽然頓住了,舌尖輕輕舔著牙齒。
他這一身西裝革履,纖塵不染的樣子,和周遭破敗、荒涼的環境格格不入,與田里幾個泥猴子更是形成鮮明的對比,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天上哪座宮殿的神君下了凡呢。
現在還在笑她?是因為前幾個嘉賓下田后都鬧了笑話,他在等著看她的?
有這個可能嗎?
她能給他這個機會嗎?
虞錦忽然放下了褲腳,輕輕拂了拂,站起了身。
田里,幾個等她下地的同伴,“?”
“虞錦,你怎么還不下來啊?”
“難不成你是怕了?”
“怕,當然怕了。”她伸手,微微遮住了眉眼上方的太陽,“我怕正午的烈陽曬傷我白皙的臉蛋,怕鋒利的稻葉割破我嬌嫩的皮膚,更怕這一地的淤泥弄臟我精致的妝容。”
聽著她忽然矯情起來的虞希漾和傅子霖,“……”住蜘蛛房、闖鬼屋、坐牛車、洗盤子、掏雞蛋怎么不見她怕呢?還有她什么時候化妝了?明明一大早就素顏朝天地被工作人員拉出來了!
云珊珊聽著她矯揉造作的言語和眼底遮掩不住的嫌棄,卻在心里暗暗竊喜。
她正需要這樣低情商、矯情又做作的人來襯托她,虞錦就出現了。
現在觀眾們看綜藝,最討厭的就是她這樣十指不沾陽春水,愛擺架子、耍大牌的明星,比較喜歡接地氣、勤勞又能吃苦的藝人。
邱航:“虞錦,你下來試試吧?其實沒什么可怕的。”
云珊珊:“是啊,我們只是來體驗一下,但云村這些村民可是要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在地里辛苦勞作的,同樣是人,我們又比他們嬌貴在哪里呢?而且我們平時吃的糧食,不都是農民們這樣辛辛苦苦維護來的嗎?你有什么好嫌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