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戴著手套,將一只不斷掙扎的小白鼠放進偌大透明玻璃缸黃金蟒的口中。
斑圈遍布,蜿蜒虬起的巨型黃金蟒看得滕景渾身難受,直往外冒雞皮疙瘩。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他放下行李箱走了過去,見男人沒有回應他,試探般問道,“你……又做那個噩夢了?”
這么多年,一直都是這樣。
每當他做了那個噩夢,就會來這里喂食黃金蟒,然后做一件讓金氏母子生不如死的事情。
現如今,金屹昊已經被金老爺子流放到了國外,潘曼蘭因為精神失常被關了起來,應該沒什么事情再會刺激到……
“二十分鐘前。”
席斯曜關上了投食口,脫掉手套,“來這里做什么?”
“我上次不是有頂帽子落在你車里了嗎?今天要去馬爾代夫,想著過來取一下,倒是你,怎么忽然來這里喂蛇了?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忽然想起它,很可愛。”
“可、可愛?”
滕景被他的話嚇結巴了。
他說什么?他沒聽錯吧?他、他竟然說蟒蛇可愛?有沒有搞錯?他不是最討厭蛇的嗎?
而且說就說了,眼底還有淡淡的笑。
他什么時候這么笑過?
笑得跟……想到了夢中情人似的!
“斯曜,你不會生病了吧?”
滕景伸手就要摸他的頭,被男人冷冷的眼神制止了。
“不是……我就覺得你今天好像有點兒不正常。”
“叮——”
手機忽然響起,微博推送過來一條特別關心。
男人拿起,待看到上面新聞時,蘊含著淡淡笑意的眸子漸漸褪去溫度,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幽深鷙戾。
滕景被這陡然襲來的陰冷氣息激地后背一顫,看著面前男人上一秒還風輕云霽,下一秒就烏云壓城的臉色,還沒開口,他就走遠了,“喂,斯曜……”
他這臉色,簡直能殺人!
果然不正常!
他得跟著!
“哈哈哈哈……”
“爺爺,爺爺你快看啊,這一群窩囊廢被我老大懟的啞口無言了!”
“再能耐啊?”
傅子霖在后臺為虞錦加油助威,搖旗吶喊。
傅老爺子不知所謂地瞪了他一眼,“油腔滑調,逞嘴上功夫而已。”
“爺爺你就是對她有偏見,要是你看了三天兩夜絕對不會這么說!虞錦她既漂亮,又聰明,還熱心大度……”
傅子霖正如數家珍地介紹虞錦時,忽然聽到了視頻里傳出一句話,聲音戛然而止。
“虞錦,我多么希望你能主動承認錯誤,向學校爭取寬大處理,畢竟你是我最親的妹妹,但……你不知悔改,忤逆師長,我也保不了你了。”
審裁團中間,穆心純一臉痛心又堅決地打開手里密封袋,展開里面橡皮擦包裝紙,向大禮堂內所有同學、直播鏡頭展示上面的字跡。
與此同時,LED大屏幕上的成績單,也切成了虞錦的答題卷。
答題卷上的字跡與橡皮擦內的字跡,一模一樣。
“大家請看,這就是虞錦作弊的證據,這上面寫著的標準答案,正是倒數第二門考試—貨幣銀行學的選擇題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