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鳳姑一雙秀眉微微皺起,看了一眼那馬車里的婦人,同為女子,豈能不心生悲憫,便當即上前一步,呵斥道:“瞎了你的狗眼,火云道人了不起嗎?帝俊衛軍師了不起嗎?你面前這位乃是夏皇嫡女,妙音公主駙馬,天策衛都尉統領,還懼他火云道人?回去告訴火云道人,這事情妙音公主駙馬管了。滾!”
徐川聽罷,眼睛看了鳳姑一眼,心里暗道剛剛氣運選擇讓自己命鳳姑出手,以駙馬身份管這事,果然是有原因的,看來這位鳳姑比自己還古道熱腸呢,當然,鳳姑話里的天策衛都尉統領…自動省去了預備兩個字。
聽到天策衛統領,這般亮明身份了,那酒肆老板也不好單看著,上前一步,身上光芒一閃,已經多了一身銀白甲衣,甲衣上有驚濤,海浪,云朵等勾勒,頭頂一頂戰盔,煞氣逼人。
這就是天策衛軍衛的法寶甲衣了,同樣是上品法寶,只是樣式和徐川的不同。
“還不滾?”他也怒吼一聲。
“軍衛?天策衛?”
那陰冷青年臉色驟變,他雖然沒聽過天策衛,可真的面對軍衛,他也畏懼,心悸的看了一眼徐川,連忙拱手行禮道:“小人勞標,有眼不識泰山,見過駙馬爺,駙馬爺的話,小人會給老爺帶到。我們走。”
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就走。呼啦一聲,那些打手們更是和老鼠似得屁滾尿流而去,他們根本不用說別的,一個鳳姑這等元嬰修士就讓他們沒有絲毫反抗之力了。
軍衛…在夏朝,軍衛是干嘛的,斬妖除魔,庇護萬民,所以面對軍衛,幾乎本能就畏懼。
人是救了,那位風十娘卻越加惶恐,可也知道是遇到大人物了,連帶著家人撲到徐川面前,跪倒在地祈求讓徐川主持公道。
剛才那陰冷青年勞標打著火云道人的旗號,其實和火云道人關系不大。
這家人姓袁,獨子袁寧也是修行中人,更對煉丹之道頗有鉆研,他們家開著煉藥坊,家境也算殷實,可是就在前些時日,火云道人的大徒兒彭浩請袁寧煉了兩爐藥后,彭浩假意宴請袁寧入府赴宴酬謝,結果卻誣陷袁寧手腳不干凈。偷盜了火云道人的一件法寶。直接被扣下了,必須讓風十娘過府才愿意放那袁寧回家。
這時候袁家也知道那彭浩是看上風十娘了。可是夫君被人所制,若是不答應,那袁寧有偷盜之名,被主人抓住,打殺了也是白死,必死無疑,為了夫君,風十娘只能半無奈,半受迫的被押上了這馬車。
“我苦命的十娘啊,是我袁家對不起你。”那中年婦人緊緊抱著風十娘哭泣道。
“婆婆,十娘本來和兄長孤苦無依浪跡天涯,是夫君不嫌棄十娘出身,娶十娘過門,公公和婆婆對十娘更是視如己出,十娘已經感激不盡,這次那彭浩既然讓十娘去換夫君,顯然禍是因十娘而起,十娘愧對夫君啊。”風十娘戚然道。
一旁的鳳姑看著風十娘身懷六甲,卻消瘦憔悴,同樣心痛不已,也驚詫那彭浩真是畜生,竟然連這等孕婦都不放過?
徐川看風十娘眼中的神采,顯然已經蘊含死志,后者就算是救出袁寧來,怕是也絕不會再活在這人間。自己這一救,真的是救了兩條性命了,所以聽罷前因后果,徐川便肅然道:“諸位放心,你們都回去吧,這事情本府…本駙馬既然插手,自然會管到底,袁寧會安安穩穩回來的。”
他還習慣知府自稱呢。
“多謝駙馬爺!”
風十娘一家人一聽,頓時喜極而泣,叩拜行禮。從剛剛的勢頭來看,徐川是有說這句話的資格的。
“嗯。”
徐川點頭,旋即繼續朝著酒肆走去,他是來天策衛報到的,耽誤了那就是軍法從事。
不過剛剛轉身。徐川便凝音成束,給鳳姑傳音了兩句,面上還帶著一絲赧色。
而收到傳音,鳳姑卻很是坦然,沒有覺得絲毫不妥。
“姑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