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駙馬果然機敏,若是暗中審理還要顧及許多,這公開審理,到最后岐王帝特赦怕也要顧及幾分,且不會影響徐駙馬聲譽,佩服佩服。”
竹源子魚也笑道:“我這姐夫滑頭的很。”
夏無爭同樣笑了。
妙音公主坐在車攆上先前的一絲憂慮悄然散去。接著就拉著吟星走出車攆。
大門開了,原本跪在地上的百姓們個個激動起身,大荒御,烏石,花道人等都神情微動。朝著都察院內走去。
人太多了,但有修為在身的還是不知不覺就站到了前方,哪怕身邊空間還富裕的很,可那些百姓就是擠不到。只能一直排到門外。妙音公主身邊蘭姑守候,吟星陪伴,視線一轉,和大荒御觸碰。
大荒御見了妙音公主,同樣微微點頭,儼然以往便相識的模樣。
而竹源子魚他們當然也靠近到了妙音公主身邊。
百姓們眺目望去,都察院的大堂在夜色下仿佛閻王殿,燈火雖然通明,可畢竟是夜晚,光線有限的很,寬敞的堂內兩排處置者直挺挺站定,個個都散發金丹氣息。上方中央坐著已經將御史官袍套上,帶了官帽的大御史徐川,一旁則是鐵青著臉的左都御史周云。
連帶著還有幾位御史臺的御史,喜歡美色陰陽之道的衛御史也在其中。
衛御史看著徐川,他這是第一次見這位徐駙馬呢。果然儀表堂堂,氣度不凡。聽說上次就辦了火云道人弟子,如今第一次在都察院升堂,就是公審,這氣魄。
難怪人家能成駙馬,佩服啊。
堂內中央站著依舊身穿帝俊衛金甲的燕鋒,燕鋒手腕上已經鎖了法寶鎖鏈,依然怡然不懼,漠然望著徐川。而一旁的陶元,扣兒姑娘,卻是雙眼通紅,死死瞪著燕鋒。
“你就是徐駙馬?哼,我和那大漢公開斗法,他技不如人,我打殺了他,犯得什么法?”燕鋒還高呼著。
燕鋒身上的傳訊符等還在,剛剛已經有同席飲過酒的同僚傳訊給他,這事兒帝俊衛會管,畢竟他現在是帝俊衛的人,大家乃是袍澤戰友,軍衛有軍衛的軍法,豈是都察院說辦就辦的?再說他也收到信兒,他老爹燕飛云已經聯絡了夏津這等重量級的人物。只要夏津這岐王帝儲君出馬,這徐駙馬能奈何的了他?審案?審就審吧,他活了六十多年了,人老成精,嘴皮子功夫也不弱。
他這等模樣,別說百姓們,就是堂外的諸多修士都有些皺眉,花道人厭惡的看著燕鋒,青玄劍宗也算名門正派,可是燕飛云不是個好東西,這兒子更不成氣候。
徐川卻是看都不看他,直接看向周云,問道:
“周大人,本官初涉此案,不知周大人調查的如何,可用法眼神通查探?”
周云立刻點頭,將調查得知的一切詳細講來,起因,經過,事發前后,不需要聽任何辯解,通通說了一遍,聽的外面觀審者也都清清楚楚。
徐川聽罷再度問道:“周大人看此案該如何審理?”
外面的人聽著,有些心明眼亮的都覺得這徐駙馬滑頭的很,竟然是要一股腦推給那位周御史嗎?
御史臺沒和徐川打過交道的御史也都有些玩味。這徐駙馬年紀輕輕,卻是精明老道的很。
這不是諷刺,而是一種認同。我輩中人的認同。明哲保身才是為官王道。
可是周云不同,周云是和徐川打過交道的,也知道徐川的脾性,后者絕不是一個怕事的主!
所以周云頓都不頓一下,立刻道:“修真者犯案,自然該依夏皇律法,秉公而斷!”
燕鋒聽著眉頭一挑,瞪著周云。
徐川接著問道:“依夏皇律法所定,這燕鋒所作所為,該當何罪?”
周云道:“若是對方挑釁,公開斗法自然無罪,可是燕鋒上門尋釁,對方僅僅逐客,他便不由分說仗劍將人斬殺,這是必死之罪!”
古往今來,不管是哪個國家,哪個時代,一個人的家,都是這個人心中最安全,最重要的地方。可以說是安身立命之所,如果在家里都沒有了一點安全保障,可以任由他人上門撒野,還談什么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