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公主在車攆中平靜無波的收起了傳訊符。
正要進城的燕飛云等人則面露笑容。
這一夜,注定了是不平靜的一夜。
金丹榜排行第三的陸合和排名第九的徐川斗法,被轟出擂臺落敗,驚呆了不少人,雖然有眼力的都知道陸合沒有出全力,可徐駙馬就是施展所有手段了嗎?
再難以置信,徐駙馬都是贏了,贏了斗法,還贏了一位美人,可謂一樁美談。
而不等人們從這快意恩仇的修士斗法氛圍中回過神來,另一道消息就像驚雷般的席卷了整個都城,席卷了天下!
岐王帝駕崩了!
這一夜,是混亂,震動的一夜,有人匆匆趕往都城,有人匆匆離開都城。
夏朝諸多封王同樣得知了這消息,各州各府,各縣,村鎮,都會逐漸得知這消息。畢竟是修士統治的朝廷,雖然縣里得到消息還需要些時日,可各府卻絕對是第一時間得知的。
畢竟是朝廷之主駕崩,天下臣民都要服孝,按夏朝禮法需要服孝三十六日,夏津這時表達出了對自己父王深切的哀悼和孝順,下旨天下服孝八十一日。
也是這一日,夏津正式即位,代天稟事,成為新的岐王帝,天下間,論權勢,除了夏皇,就是他最大了,權勢是一種很強大的力量。
這種力量能讓一個個元嬰大修士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一個金丹,一言就可定無數人生死。
世上最輕松的事,莫過于想殺一個人,動動嘴,就有無數人替你去殺。
這想必就是夏津最癡迷的東西了。
一人之下,無數人之上。
繁華的都城,是夏朝的核心,商賈云集,修士匯聚,這里秩序井然,不論晝夜都熱鬧非凡,可是這一天卻冷清了下來,下了一夜的雪停了,街道上行人寥寥,車馬匆匆。
徐川府邸,一處亭臺內。徐川里面穿著青衣,外面罩了一身黑袍,整個人看上去多了幾分肅穆。
在他的對面,鄧公公一身黑衣,頭上裹著白綾。低垂的眼眸里看不出喜怒,但是徐川感受的出,鄧公公的心情很不好。
“沒想到,這曲風子竟然會在陛下渡劫關鍵時候對我出手,故意將我逼開……”鄧公公聲音很低沉,低垂的眼眸里有明顯一閃而過的殺意。
徐川聽著,今日鄧公公來還他司明尸君骨笛,同時也說起了岐王帝渡劫時發生的事。
他將司明尸君骨笛交給鄧公公,本來可以壓制岐王帝體內的劫蠱,可是沒想到曲風子竟然出手。
岐王帝肯定不會想到,自己仰為倚仗的曲風子會在最關鍵的時候背叛他,鄧公公同樣想不到。
徐川卻明白,曲風子又不蠢,一個渡劫希望不大的帝王,和交好一個新的帝王,哪頭好處更多。
一切都是岐王帝咎由自取而已。
而同樣的,東元公侯做為三位護法之一,面對曲風子的突然出手,直接選擇了無視。他是初代岐王帝欽定的公侯世家,世代尊榮,他忠誠的是岐王帝一脈。不管是誰當家做主,他東元公侯一脈的尊榮都不會減少。
徐川對發生在渡劫時的這種紛爭,沒什么好評論的。他能做的已經盡力做了,只能說岐王帝氣數已盡。
而曲風子如今已經被夏津任命為朝廷國師,鄧公公心中再惱怒,也同樣只能保持平靜,現在的他也不是原來的他了,他有家有室,有了更多牽掛。
岐王帝讓鄧公公去留下徐川的時候,鄧公公不也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權勢之下,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鄧公公都不愿意為了岐王帝恩將仇報惡了徐川,更不用說別人了。
徐川就這么和鄧公公坐著,一直坐到中午,鄧公公才離去。
徐川送走了鄧公公,手里磨砂著司明尸君骨笛。
“生死有命,更應該珍惜當下,我有一天也會渡天劫,能做的只有讓自己更強。”站在帝王的立場上,岐王帝的確受了暗算,但是站在修士的立場上,天劫之下,岐王帝有幾分把握度過天劫呢?
徐川不知道,他只知道,靠別人終究是靠不住的,唯有自強,才是修真者該走的道路。
權勢?
今日的夏津,會不會也是明日的他老子呢?
徐川搖頭一笑。
他自行他道,守護自己的幸福才是度過這一生的至理。
回身走進府邸中。
他的府邸中種了不少四季常開的奇特花草,所以此刻雖然剛下了一場雪,花瓣依舊開的艷麗。徐川走在回廊中,腦海中回想著和陸合一戰。
陸合沒用出法寶天琊,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同樣也是將司明尸君骨笛借給了鄧公公的。
如果手持司明尸君骨笛,兩人再一戰,那會是什么結果?
徐川心中想著,忽然看到一道倩影正坐在廊下的花叢旁,托著下巴看著面前的一朵紅花,癡癡的看著。
她的容貌嫵媚而嬌艷,從側面看,精致的鼻尖,弧線優美的下巴,那如玉的耳垂和一縷青絲貫穿而過的眼睛和彎彎細眉,長長的,緊密整齊的漂亮的眼睫毛,有時輕輕眨一下,就好像天地間最動人的精靈。
看著這道身影,徐川卻突然一陣頭疼起來。
妙音公主的事他已經不好和蘇晴交待了,現在又多一個……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