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眼的一片紅光里,寥寥可數的人影在濃煙之中倉惶奔逐著,那些燃燒著的建筑物似乎與她平日所居有些不同……這是什么地方?
她很想動一動,發現自己竟被一軀已然焦糊的軀體緊緊包裹在懷里。
是誰……
‘琉兒……記住了,莫要像我,逞能……’
是女人……
而后的她越是努力想看清對方的容貌,視線卻越發模糊起來,身上那股灼燒感竟比之前還要來的真實可怕些。
驀然耳邊響起一陣轟隆隆的鼓聲,夾雜著人群吶喊吆喝的聲音將她快速拉回現實,醒來眼前白茫茫一片,發現那正午的日光正透過鏤空花窗直照在她的屁股上。
好吧原來如此。
奇怪,今日怎沒人喚她起床?連早膳都沒給她準備?
這鼓聲……
莫不是?
————
營外,廣漠的草原望不著邊際,風過,牧草低伏,唯有那高聳的大帳前孟多國國旗迎風飄渺,鼓聲中是將士們凱旋歸來的歡呼聲。
華蓋之下,孟爾多國首領——孟達梵高舉手中酒盞,說道:“這一杯,敬我英勇無畏的草原將士們!此戰可謂大快人心!我孟多國有你們了不起!”
眾人飲完,那孟達梵拍了拍大王子孟爾泰的肩,會心笑了笑。
又道:“這一杯!敬!在這場戰役中英勇犧牲的將士們!我孟爾多國能有今日,是用無數個他們的血肉之軀換來的!是每一個你們所成就的!何謂五洲帝國!經此一役唯我大孟爾多國!從今往后,你們尚可在那大祁山谷隨意采藥,可將牛羊放到那西山蘆葦湖溝,沒人,再敢把你們怎么樣了……”
“大汗威武!孟爾多國萬歲!——”
歌舞聲起,席間飲了半天酒的大王子孟爾泰這才想起那誰還沒到場,正要對那孟達梵開口說什么,孟達梵比他先道:“別擔心,她若餓了自會找到此處要吃的,沒來,只能說明還不夠餓”
孟爾泰卻道:“父王,此次帶回的這批俘虜您當如何發落?”
孟達梵喃道:“對啊……這批人不同以往,有它中原達官貴爵在此,如何發落,是該好好想想……”
兩人斟酌之際,二王子孟源隆湊了個頭過來:“簡單啊,統統殺掉給兄弟們助助興,至于死法嘛,我多的是主意”
孟爾泰即刻道:“若能就那么殺了我還幸幸苦苦帶回來做什么?邊涼快去”
孟源隆嘴嘟起:“父王您看,大哥他又兇我!”
孟爾泰白眼一翻:“你咋比蟬兒還能撒嬌”
孟達梵這才道:“好了,如今那周梓國的中原皇帝不過哮日喪犬罷,如何發落那些個俘虜,你兄弟二人商量著辦吧,我有些乏了,這里就先交給你們了”
兄弟倆不語,起身后的孟達梵又囑咐道:“對了,差人挑幾個好菜給云蟬送過去,這丫頭,也不知小小年紀哪來這么多覺困……”
孟達梵走后,那孟爾泰給自己罐了口酒便去吩咐傳菜的事,眨眼見孟源隆甩著條粗鞭往俘虜區的方向走去,步伐甚是悠哉。
隨行的士兵逐漸跟去,兵器在那些籠子上頭敲的啪啪直響,十來個籠子,每籠均關押五六人,這些人皆是這場戰役中的殘兵敗將,個個披頭散發衣履不堪,軀體卷縮成團,宛如一頭頭等著被未知命運割宰的困獸。
“沒死的,出來透透氣兒”
孟源隆說著擰出其中一男子,那男子任他揪著領子,低垂的腦袋在他手中晃來晃去。
不久,那些俘虜便被他逐一帶到了靶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