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一守牢兵匆匆奔在過道間,壓著嗓門兒逐一叫醒正在打盹兒的其余士兵:“都醒醒,快別睡了,魔王來了,快都醒醒啊”
聞聲守牢兵們紛紛揉著眼睛倉惶起身,不久一皇族裝束的男子背光進了來,身后緊跟著一侍從。
“昨日那批人呢,還剩幾個有氣兒的”
孟源隆來之便問,引路的守門兵如實報備了情況。
……
“都還在呢……不錯”
“二王子您這是要……”
幾人交流的聲音回蕩在四周。
“那什么一年一度的斗牛大賽不快來了嗎,以往都他大王子負責籌劃此事,斗來斗去人都死不了一個,牛倒是丟了不少命,也只有你們這些人才看得津津有味,只要涉及到他大王子的,你們這些個,屎都能夸上天……”
守牢兵們在他孟源隆身后面面相覷著,誰也不敢輕易接話,不久那孟源隆又道:“如今不知本王那好大哥帶著他手下的兵又要去哪個旮瘩顯擺去,那今年只好由本王負責此事了,本王要讓你們知道,我孟爾多國真正的斗牛大賽,當是如何……”
守牢兵迎合道:“是,是,二王子英明睿智,屬下們拭目以待”
一干人不知不覺間已來到那間光線昏暗的牢房外,驀然火把點燃,待眾人看清里頭情景后,皆不由屏住了呼吸。
牢中,只見那懸掛在銅鐵架上的人腦袋往肩側僵硬得傾斜著,面色蒼白至極,緊閉的雙目之下兩道血淚猶為醒目,看上去似乎已昏迷多時。然那姿勢委實詭異,正常情況下人在陷入昏迷或沉睡狀態,脖子連頭應當呈垂吊狀態……
所有人都在心里躊躇,有人卻清楚這其中源尾。
他醒來過,并且掙扎過。
項部僵硬,只有一種可能,他在某物抵達自己腹腔之前,潛意識將它往外排擠過,然而那東西卻被卡在喉部位置不進不出,促使它在那個位置,發揮了它的作用……
“前后吃了本王的續命丸,金剛丹,你竟還能這般折騰,真是叫人不省心,本王該拿你如何是好呢……”
孟源隆悠悠說著,隨行的侍從亦趕忙打開牢門鎖鏈,兩人進去后,其中一守牢兵慌著神子也跟了去:“金,金剛丹?二王子,這,這可是咱孟爾多國的禁,禁藥啊”
他說完孟源隆已佇步在掛在鐵架上的那俘虜跟前,正不慌不忙從懷里掏出一白玉小瓶把玩著,嘴里道:“你不提這‘禁’字本王興許還沒這么生氣,當年,本王母妃好不容易替他孟爾多國研制出能讓戰士們刀槍不入,能使身體如堅硬不催的神藥,食之此藥,無人能敵……
最后的她卻慘遭誣陷,我方萬余戰士在大祁山谷的那場戰役中丟了性命,面對這樣一場潰敗的戰役,有人卻選擇全數怪在一個女人頭上,倒將自己,撇得干干凈凈……”
聽到這里誰也不敢輕易搭話,周圍安靜得可怕,只偶爾幾聲從墻壁上流下的‘滴答’水聲。
再回神孟源隆已將那小白瓶塞給了他身邊侍從,傾著身子開始搗鼓那俘虜的脖子:“本王倒要看看,到底是這藥的問題,還是當年御駕親征的那位的問題……”
他說著突然向那守牢兵攤出手心:“刀給我”
守牢兵愣住:“二王子,您這是?”
等待他的是一記冷冽的目光,大伙兒又見到,拿著彎刀的孟源隆開始割著那俘虜的脖子,慢慢的,從割的動作變成了大力的揮砍,而那俘虜的脖子真就如他孟源隆方才所說一般,無堅不摧,堅硬無比。
“瞧瞧,多硬,多好啊……”
他笑著低喃,見他這回又從侍從手里取走一枚黑色的藥丸,正要往那俘虜嘴邊遞去,守牢兵忍不住問:“二王子,這又是何物?”
孟源隆捏著那俘虜下巴一邊小心翼翼替他喂著藥,一邊漫不經心回道:“本王身上尚流著大西域的血,研藥制藥這種事兒那就是手到擒來,硬了,想法子使它軟化了就是……”
許久后,那守牢兵似乎終于醍醐灌頂:“……屬下明白了,二王子這是先要軟化此人喉部,再服下您方才所說的金剛丹,使其腹部如同他脖子般堅硬如鐵,然,然后再在幾日后的那場斗牛大賽上,讓他與那些群牛兒殊死搏斗,使得賽時延長,不凡乏味……”
守牢兵說到最后聲線有些顫抖,喂完藥的孟源隆滿意的起身,說道:“都說常年呆在黑暗中的人有足夠的時間思考人生,思維更是比常人敏捷,看來不假,不錯,即日本王便給你換份差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