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闌對墨泉的回答并不滿意。
他只是好奇,為何程昭對著宋煜是時時含笑的,對他,卻是沉了臉的。
前后的變化這樣大,他下意識便來了火,忍不住出言威脅她,這樣的事他做慣了,往日不覺得有什么,今日卻總覺得有些過火,似乎是把她嚇到了。
歉意上頭,他吩咐道:“墨泉,給三小姐備一份禮送去。”
墨泉抬頭,好奇道:“那要送什么禮呢?”
宋闌神色不耐:“你問我?”
“不不不,”墨泉憨笑著解釋,“我自言自語。”
說罷,他繼續試探著自言自語:“不如送一個新秋千過去?我連夜給她安上,保準是一個大大的驚喜!”
宋闌:“......”
這事程昭特意送信來叮囑過,送一個秋千過去,她能氣死。
見自家主子臉色沉如鍋底,墨泉繼續道:“不如送點金銀過去,金銀這東西人人都愛,處處都能用上。”
宋闌直接閉了閉眼,手下的人都是什么腦子,連送個禮都不會。
墨泉為難了,怎么送個禮這樣難,左一個不滿意右一個不滿意,他索性隨口胡謅:“要不這樣,送個貓兒狗兒什么的過去,我盡量挑模樣好些的。”
宋闌終于睜開眼,臉色稍稍好看,薄唇微動:“兔子。”
墨泉很意外:“啊?”
“送只兔子過去。”
一下午的課長得過分,程昭連打十幾個哈欠,蘇先生視線移過來的時候,正看到她一臉困倦的模樣,輕輕搖了搖頭,有點子無奈。
放課后,程昭收了東西往外走,宋煜三兩步追上來,道:“程昭,上宋府的船吧,我有話同你說。”
“也好。”
宋府的船更大些,船工開船的技術也更好,船破開水波往前,站在上頭如履平地。
程昭和他一道上了船,問道:“宋三公子是有事要說?”
“嗯,今日二哥不知怎么了,突然回府去了,雖然知道墨泉會照顧好他,心里還是不安,想請你為他把脈看看情況,還有之前你提過的那種方法,我覺得可以跟他略微提一提,我會在邊上幫你說話的。”
那種方法只是嘗試,后果如何還不好說,萬一出了什么事,只怕她會被當場扭斷脖子。
晌午的事情她還記得,這時一想到去宋府見宋闌,她心里便打顫,抗拒道:“算了吧,宋闌的主,沒人做得了,我且再研究研究其他方子吧。”
宋煜對她突然的態度變化感到疑惑,關切道:“你今日似乎情緒不大對,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沒什么事的。”程昭搖頭,虛弱地笑,“大約只是讀書有些累了,我先回府了。”
程昭由驚蟄扶著,下了船又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