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愣怔了片刻,很快回神,語調急促,似是極力撇清關系:“幫你推拿啊。”
她的呼吸里帶了甜香,落在他臉上,有些發癢。
宋闌的眸色暗了暗,眼底涌上一絲欲望,頭緩緩低下去,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程昭恐懼地盯著他:“你,你干什么!”
宋闌的唇停留在她耳邊,語調里帶著極淡的笑意:“以后推拿可以,別占我便宜。”
說完這話,他松開程昭的手腕,坐直了身子,露出大片光-裸的胸膛,清瘦可見肌骨,白皙仿若靈玉,似乎一下子就將剛剛的輕佻收斂,看向她的目光帶了幾分打量。
片刻后才道:“這推拿的手藝你教給墨泉就是,今后不用你幫我推拿。”
“知,知道了。”程昭倉皇起身,理好衣裙之后便出了房間。
宋闌其實早就醒了,從她進門的那一刻便一直清醒地,聽著她說出口的話。
我日后也是要嫁人的,名聲很重要。
這世上的女子都想嫁一位好夫婿,程昭也不例外,當然,這并沒有什么錯,可是他覺得心里發堵,她這樣親密地幫自己推拿,心里還想著要嫁給自己的三弟。
他深深地嘆息一聲,仰頭躺在床上,盯著青綠色的帳子發怔。
墨泉兢兢業業守在門外,見程昭出來,詢問道:“三小姐,這是推拿好了?”
程昭慌亂點頭:“嗯。”
隨后領著驚蟄匆忙離開。
墨泉高興地進了屋子去觀察自己主子的情況,他臉上有了血色,身體也沒那么僵硬了,放松且舒適,看起來確實是比之前要好上不少。
“主子,三小姐怎么走得那樣匆忙?”
宋闌情緒煩躁,斜睨他一眼:“滾。”
“好嘞。”墨泉聽命出去了,繼續守在房門外。
在宋府耽擱了一陣,程昭回府的時間比往日又晚上幾分。
聽竹院里,丫環們正在擺弄小兔子,程昭原先畫的兔籠子,木匠趕工做了出來,打磨又上漆,很是精致美觀,小兔子鉆在里面都不肯出來。
見她面色通紅,嬤嬤關切道:“甜甜,你這是怎么了?”
“沒事。”程昭掩飾情緒,說罷便躲回了房里,她坐在梳妝鏡前,看著自己依舊通紅的面頰,用扇子扇了許久,渾身的灼熱才漸漸消退下去。
灼熱褪去,腦子似乎也清醒不少,她后知后覺,占便宜,她幫宋闌推拿吃虧的是她好不好?
費了好半天的力氣,連一句感謝都沒有。
她胸腔里堵了一口濁氣,怎么都揮之不去,也因此,愈發懼怕宋闌了,他會掐著自己的下頜出言威脅,他會壓在自己身上出言挑釁。
面對這樣一個宋闌,她怎么敢下手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