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眾人便有了盼頭。
身契是頂重要的東西,等于是把仆從的身家性命都捏在手里,往往是低價買入,高價賣出,極難得才能碰上好心些的主家,肯讓仆從贖回身契。
程昭二十兩買入,二十兩贖出,算是給了他們一口飯吃,又給了他們無盡的未來和希望。
十個人里,有七個男人三個女人,除了大黑之外,其他九個人程昭都沒印象,應當不是劉婆子那里買來的。
其中有兩個男人模樣很端正,膚色很自然,身材也勻稱有力,一看就是身體強健的類型,不像是吃過苦的仆從。
他們很相像,似乎是兄弟,程昭先點了他們,問道:“你們倆是什么來歷,會些什么?”
兩人的聲線整齊劃一。
“回小姐,我是鄭爐。”
“我是鄭鼎。”
“我們是親兄弟,來自淮州。”
“力氣頗大,也會些拳腳功夫,不怕吃苦,什么臟話累活都干得來。”
兩人一唱一和,默契十足。
程昭點頭,道:“那你們從前是做什么的?”
“從前在淮州開了個鏢局,負責押鏢送貨,后頭淮州附近來了一窩土匪,次次劫鏢,鏢局賠了很多錢,也就開不下去了,這才來綿州找活計。”
“能開得起鏢局,不至于賣身為奴吧?”
“小姐誤會了,我們兄弟二人是自由身,宋公子花了一百兩銀子,雇我們倆在這里為小姐做事一年。”
一年一百兩,忒貴了,程昭肉疼得很,她在思索,這一百兩能不能退回來。
豈料鄭爐鄭鼎二人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掏出一張契書:“小姐,這是宋公子給我們倆簽的契書,若是小姐不愿用我們,一百兩也是不退的。”
程昭:“......”
她怎么感覺宋闌是故意的?這是算準了她會心疼錢吧?
當著眾多人的面,她也不好說什么,笑意勉強:“有契書是好事,既然你們倆是重金請回來的,肯定是認字的吧,把每個人的名字、來歷和手藝記下來寫在紙上,等下交給我。”
做完這些,她去了酒樓的大廳。
既然要改做藥鋪,里面的格局和陳設都要重新規劃過,程昭領著大黑量了大廳的尺寸,打算回去之后畫幾幅圖紙,把這事交給鄭爐鄭鼎來辦,先看看他們倆的本事。
這邊將將量完尺寸,鄭爐鄭鼎就過來了,兩張白紙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寫得算不上多好,但是都能認得,程昭粗粗看了一眼,便覺得他這差事辦得極好。
因為后頭不但標注了手藝,還寫了幾個適合的差事,將每個人的用處發揮到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