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姜湯,換了月事帶,程昭終于好了不少,她坐在秋千上晃晃悠悠,眸光卻一刻不停地盯著院子外頭看,內心不斷祈禱,希望今天的籌劃能順利一些。
飄香藤垂墜成一堵花墻,小兔子在她腳邊蹭來蹭去地鬧,程昭抱起小白,放在自己腿上,揉了幾下雪白的皮毛,心情稍定。
*
難得的晴天,又正是休沐日,許雨筠當然閑不住,找了丫環幫自己抄書,她自個兒則去逛園子,越到夏日,花園子的花邊越茂盛熱烈,開得花團錦簇,分外喜人。
正在花叢中流連的時候,便來了個消息。
“府里來了位眼生的公子,那人是來找三小姐的,說是同窗,這次過來是還幾本詩集。”
程昭的同窗,那不就是籍涇嗎?
說起來,昨日程昭去書院就是為了給籍涇送詩集,今日籍涇來還,倒也很應當。
許雨筠正愁沒法子見籍涇呢,這不,機會馬上就來了,她心中竊喜,道:“走吧,去聽竹院瞧瞧三妹妹。”
等她匆匆趕到聽竹院,見院子里只有程昭坐在秋千上晃晃悠悠,并無旁的人,眼底的神采一下子暗下去,莫非籍涇已經走了?
程昭含笑道:“二姐姐這是來看我嗎?”
“順便路過,所以進來看看罷了。”
“二姐姐快進來坐呀,我這里有新做的芙蓉糕,你嘗一嘗?”
沒見到人,許雨筠興致缺缺,芙蓉糕也懶得吃,直接轉身就走:“不必了,我院子里還有事,就不久留了。”
剛走出聽竹院幾步,后頭來了位眼生的小廝稟報:“二小姐,有人在柴房那邊等你。”
“在柴房那邊等我?是誰?”
小廝搖頭:“不可說。”
為著避嫌,許雨筠本就只帶了寒露,這下聽小廝的話頭,似乎是籍涇要約她見面,想來應當是上次的一面之緣留下了頗深刻的印象。
許雨筠應聲:“知道了,前頭帶路吧。”
說罷主仆二人便跟著小廝往柴房那邊去。
寒露見越走越偏僻,仿佛是紅梅映附近,心里不安,勸說道:“小姐,要不我們不去了吧?”
“不去?籍涇這次主動上門,還托了小廝約我,他肯定也是喜歡我的,見一次面這樣不易,我得去。”
小廝領著許雨筠去的是一間偏僻又廢棄的柴房,因為挨著紅梅映,眾人都嫌晦氣,輕易無人去那里的。
寒露守在柴房門外,許雨筠則推門進去,柴房里還算干凈,一個寬廣的背影臨墻而立,許雨筠想當然地以為這是籍涇,羞澀地喚了一句:“籍涇哥哥?你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那人慢慢轉過身來。
許雨筠滿臉羞怯地看過去,看到的并不是日思夜想的清秀容顏,而是油頭粉面的王子安,正用猥瑣淫邪的目光盯著她瞧:“二小姐,反正我們都要定親了,你們一直拖著,也不是個辦法。”
“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