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的笑意明快耀眼,同午后的艷陽融為一色。
宋闌怔住,定定看著她的酒窩,心頭一陣柔軟,眼中忍不住有溫柔流露。
見到來人是宋闌,她略略收斂神情,笑意清淺:“你回來了?”
她的雙眼靈動無比,注視著人的時候像是帶了吸引力的漩渦,一對視就忍不住沉淪。
“嗯,回來了。”宋闌答,很想把她的笑容永久留住,故而他忍不住抬手觸及她的臉頰,戳了戳,臉頰略略凹陷,現出一個小小的酒窩。
這個動作讓兩個人同時愣住。
程昭的眼睛睜圓了,難以置信道:“你打我臉?”
宋闌還陷在不受控的漩渦里,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努力裝出平靜模樣,下意識解釋道:“剛剛你臉上有個臟東西。”他收回手,在空中撣了撣,“現在沒了。”
程昭呼了口氣,放松下來。
她小巧的鼻尖上落了汗,顯然是很緊張的。
宋闌后知后覺才知道她問了句什么話,她覺得自己是要打人。
捫心自問,他幫了程昭多少事情,結果,她是這樣想他的。
心頭冒出了些許火氣,宋闌緩慢而艱難地問道:“你覺得,我是那種,會打女人的人?”
程昭只覺得他的聲線很沉,像是墜在渾濁的泥水里,帶著足足的威懾力。
“你,”她咽了口口水,斟酌著用詞,“你不像,但是——”
你有前科啊。
上次幫忙推拿,宋闌不是一下子就把她按在身下了嗎?那是防備的姿勢,若是他當時神志不清,只怕自己會被打成肉餅吧?
怪嚇人的。
宋闌等著好半晌沒見她的下文,看她一幅吞吞吐吐的樣子,忍不住追問道:“但是什么?”
程昭連忙搖頭:“沒什么。”說罷便提著鞋子繞開他往外走。
宋闌抬手擋了,分外固執:“我想聽。”
嘶,腳下一陣刺痛,大約是踩到了什么尖銳的東西,程昭痛得蹙眉:“你先讓開。”
“你先說。”
十多天不見,宋闌的固執到了一種無理的地步。
腳底的刺痛感愈發強烈,到了一種難以忍受的地步,程昭猛地抬眼,對上他的視線,破罐子破摔似的:“但是你武功好啊,你若是打我,我沒有絲毫還手之力的,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對你總是得敬著遠著的。”
宋闌:“......”
“比如現在,你攔著我,我根本跑不掉,只能拿一些軟和的話哄著你,期待你良心發現,能放我走。”
把他說成惡霸一樣,宋闌面色一白,讓開了路。
程昭一瘸一拐地朝藏書閣里走過去。
宋闌有些懊惱,本來是想同她說幾句話的,結果不知怎的,反而惹了她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