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今天真的多虧你了,救命之恩,記在心里。”
“那我們回去吧。”
程昭被他扶著站起來,卻不急著走,冷眼看著昏迷的明通,他既已起了殺心,那自己也沒必要仁慈,程昭收回自己的發釵,把銀針扎進他心口,隨后一腳將人踹下了山。
山勢險峻,明通骨碌碌往下滾過去,中了毒再加上墜下山崖,明通死定了。
宋闌見她行事這樣果斷,甚至有些狠毒,目光久久沒有移開。
程昭并不在意這樣的目光,沖他道:“你若是覺得我狠毒,可以把這事告訴宋煜的,畢竟,宋煜公子那樣好的人,我確實配不上。”
她說話的時候輕快又隨意,雙眸明亮,坦然地承認自己的狠毒。
宋闌移開視線:“你們的事,我不會管。”
“那就最好了。”她微笑點頭,轉身去了金龍寺大殿。
宋闌跟在她身后,道:“解簽的那位僧人還在,你要不要去求一簽?”
程昭挑眉:“你信這個?”
宋闌反問道:“你不信?”
“我信,但我的一生大約是可以預見的,在綿州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沒什么轟轟烈烈,所以,求不求,不都一個樣嗎?”
在綿州,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
她的想法是不是太簡單了些?
宋闌想了想,還是提醒她:“宋府兇險,你到了京城才會知道,記得機靈一些,別把小命丟了,不過宋煜會盡力護著你,無論如何,希望你們安好。”
程昭點頭:“多謝你關心。”不過,退婚的日子大約不遠了。
兩人回了大殿,金鑄的佛像神情悲憫,黃書意正閉著眼跪在蒲團前,姣好的側臉在裊裊煙氣里顯得霧蒙蒙的,如夢似幻。
拜完了佛,黃書意拉著她念叨:“阿昭,剛剛那個大師說我的簽是上上簽,頂好的命格,說我未來的夫君是新科狀元!”
程昭:“.......”那不就是籍涇嗎?
每年的新科狀元都是個頂個的搶手,京城里多少富貴人家的小姐爭著搶著,若是能輪到遠在綿州的黃書意,大約是這位新科狀元跟黃書意早早便相識。
黃書意尚且沉浸在歡喜中,程昭也陪著她高興,只道:“也對,以我們書意的才華,若是扮作男子去參加科考,只怕你都能得狀元之名呢。”
“這倒是有些夸張了,我知曉女子不能科考,往日琴棋書畫練得更多些,文章尚可是真,想考取功名還是太差了些。”
程昭刮她鼻尖,笑道:“你還真打算去考啊?”
拜過神佛,又歇歇腳,已經過去了小半天,下山之后依舊坐船,直接朝著明湖的湖心小島去,距離不算近,需要半個時辰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