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樓?
是王子安經常尋歡作樂的地方,是妓院,是青樓。
許雨筠后知后覺自己的處境,她慌亂地開口:“不少人都說我和王少夫人長得像,不過王少夫人早被關進監牢,哪有那么容易出來,我只是個可憐人罷了。”
笑今朝點頭:“倒也可信,不過你的姿色只能算下等,又容易被認成王少夫人,這事始終算個禍患,還是轉賣到屏州去吧。”
轉賣到屏州?
許雨筠怎么肯,她咬牙:“我求你,只要放我自由,我會借到錢給你。”
笑今朝根本不管她,自顧自出了房間,重新把門鎖上,叮囑兩個打手:“看好她,今晚就送去屏州,屏州的黑水鎮上有個劉員外,你們記得,務必把人交到劉員外手上。”
“是。”
入夜,許雨筠被帶上了馬車,馬車內一個打手看著她,馬車外一個打手駕車。
趕路無聊,兩個打手說了會閑話。
“剛剛出城時候,仿佛看見告示上寫了通緝王少夫人,難道她真的跑了?”
“誰知道呢,跑了就跑了唄,全城通緝,她如今只怕都不在城里了。”
“要我說,反正這個女人跟王少夫人長得像,不如我們把她交上去,還能得五十兩銀子呢,王員外只出了二十兩,怎么想怎么虧啊。”
“五十兩,二十兩,這么一算,倒真是很劃算。”
許雨筠聽到這里,已經焦躁起來,她嗚嗚著,示意自己有話要說。
打手猶豫了下,心想反正這時候是深夜,路上沒什么人,即便她呼救也不怕什么,便扯掉了她嘴里塞的布條:“什么事?”
“我在城外藏了銀子,你們若是答應放了我,我把銀子都給你們。”
男人嗤笑了一聲:“有銀子怎么這個時候才說,你怕不是誑我們吧?”
“怎會有假?城外在修建一座書院,那里的大樹下,埋著一百兩銀子,你們只管去取。”
一百兩對于家境貧寒的打手來說,算是一大筆銀子了,他們動了心,在外頭嘀咕了一陣子,商定了個方案出來,決定把馬車分開,一個人騎馬去取銀子,另一個人在這里看著許雨筠臨時等待。
正月的夜冷得很,許雨筠縮在馬車里,試探道:“我想去方便一下。”
打手不太耐煩:“快點。”
“你得幫我解開繩子,不然我怎么方便......”
她畢竟只是個弱女子,打手并不放在心上,幫她解開了繩子,見她隱在枯黃的草叢里,也就不好意思再看。
前后一小會兒的功夫,許雨筠撒腿就跑,跑出了幾十米開外,打手在后面緊追。
追了一炷香的功夫,兩人都只覺得疲累,打手忽然摔了一跤,仿佛摔得有些重,很久沒有爬起來,許雨筠不敢掉以輕心,發瘋似的往前跑。
綿州處處都在通緝她,她知道,不能回綿州了。
很快,她走回了官道,朝著屏州去,屏州離得近,明天一早大約就能走到,剛好進城安頓下來。
夜晚的官道寂靜,不過并不是只有許雨筠一人,還有另外一行人,他們同樣乘馬車,正好跟許雨筠撞上。
車上下來三個人,兩男一女。
那位女子容貌不俗,不過看上去不像漢人,她的膚色偏黑,身上帶了不少銀飾,叮叮當當的,在夜色里極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