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沐日結束后,程昭和許雨菀一大早便乘馬車去悠然館。
宋煜的馬車早等在外面,他掀起車簾,看向程昭:“阿昭,你過來,我有話要說。”
這個男人生得相貌堂堂,寶藍色將他的貴氣襯托到了極致,若春日朝陽般耀眼坦蕩。
許雨菀看得愣神。
程昭余光注意到她的神情,平和道:“你先上車,待我說完了話,再去找你。”
許雨菀雖然不情不愿,但是總不能恬不知恥地往宋煜的馬車上湊,她姿態嫻雅地上了程府的馬車,透過掀起的幃裳看著前頭那輛寶藍馬車,心里嘀咕,他們到底在說什么?
程昭上車后坐定,見他滿心歡喜,手里珍而重之地捧著什么東西,疑惑道:“什么事?”
“這是今早熬的紅棗粥,你喝一點。”
精致的褐色小盅里是熱騰騰的紅棗粥,她道:“我吃過早飯了。”
“有陳氏在,你哪頓飯吃得高興?”宋煜一副了然神情,因為程昭近日越來越瘦,瘦得,讓人心疼。
這倒是實話,陳氏一天不鬧事就不得安生的,早飯晚飯總要叱罵程昭幾句,或者把程昭愛吃的菜全都挪到自己面前。
程昭不愿意跟她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往往也就沉默著忍受過去。
當然,這樣退讓的后果就是,程昭每頓飯吃得很少。
被他看穿,程昭輕嘆:“畢竟是長輩,我也不愿意整日里鬧來鬧去,能忍則忍罷了。”
“若不想忍,我可以幫你解決。”
程昭移開話題:“事情若是說完了,我就先下車了。”
宋煜掀起幃裳對驚蟄道:“你去吩咐另一輛馬車,現在就朝悠然館去,我和程昭還有很多話要說,今日要同乘一車。”
驚蟄應聲道是。
程府的馬車和宋府的馬車一前一后,漸漸拉開了距離。
他盛情難卻,程昭只得接過紅棗粥喝著,道:“再有小半年便是綿州舉辦的秋試,你可要參加?”
宋煜之前是京城太學學子,有這個生徒身份,不必經過秋試,明年春日直接到京城應試便可。
而籍涇不同,他是地地道道的綿州人,得先過了秋試,明年春天再上京參加春試。
總而言之,明年春日都會在京城相見就是了。
她恍然,幾位同窗,一個個都是要去京城的,那自己,要孤零零留在綿州嗎?
和宋煜的關系,會有一個確定的未來嗎?
宋煜答:“既然如今在綿州,應當按照章程參加。”
程昭點頭,看向他:“既然有目標,便用心些,不必為我這邊操心,我都能應付的。”
她言外之意是讓宋煜別插手陳氏的事。
誰料,宋煜反而笑了下。
宋家大哥宋崢已經娶了妻,大嫂嫂出自書香門第,是個很溫柔的女子,她時時規勸著大哥讀書專心些,大哥不負眾望,果然考中,在家中奉為一段佳話。
如今程昭這樣說,是不是同大嫂嫂一般,存著關心和規勸之意?
見他忽然笑了,程昭疑惑道:“怎么了?我哪里說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