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一步朝程昭逼近,把她撲倒在床鋪上,低頭去親吻她。
程昭用雙手把他擋開,心里默數了五下,三當家頭一歪,睡了過去。
她重重地呼了口氣,把人從身上推開,又吹熄了燭火。
一整夜,程昭都窩在墻角,手里緊緊攥著一把剪刀。
外面的人顧及三當家喝醉了酒等到日上三竿才來叫人:“三當家,三當家!”
程昭站起身,道:“他還睡著,你若是不怕挨罵,便進來叫醒他吧。”
那人果真進來,叫醒了三當家:“三當家,快起來了,外頭來人了,我們這場戲還得演完不是?”
三當家拍拍腦袋起來,他有些記不得昨夜發生什么了,似乎跟她親熱了,又似乎沒有。
但是時間緊迫,他也顧不得這些,直接出了屋子。
山寨外,許雨菀為首,身后是二三十個家丁,道:“快把我姐姐交出來!”
“交不了!昨夜那位小姐已經跟我們三當家洞房了!”
“就是!就是!”
有人起哄,三當家也不好否認,點頭算是默許:“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哪有還給你們的道理?”
許雨菀泫然欲泣,難以置信地指著他們:“你們,你們居然……”
“嗚嗚嗚,”她哭了一會兒,道,“無論發生了什么,我們愿意拿銀子贖人。”
三當家擺擺手:“不換!”
“好漢,有事好商量,那是我親姐姐,我今日一定給贖她回去的,你大約不知道,我們家跟官府沾親帶故,此事若是隱瞞下來私了,便不驚動官府。”
兩方又討價還價了一陣,最后定下用五千兩把人贖回去。
三當家回了屋子,提著程昭道:“你家里有人來贖了。”
程昭回頭,目光微冷:“你和她做了什么交易?”
“你胡說什么?”
“是要錢還是要命?”
三當家怎么可能被一個小丫頭唬住,他道:“關你什么事,要你滾你就滾!”
程昭瞇眼笑了下:“請佛容易送佛難,不信,看看你的心口?”
三當家下意識扯開自己的衣裳看了下,以心臟為中心,有黑色的毒素蔓延開來,他驚慌道:“這是怎么回事?”
她笑:“昨夜我趁你昏睡,下了點毒,三天毒發。”
“你放屁,”三當家一把揪住她的領口,氣得想把她捏碎,“這是什么毒?解藥在哪兒?”
“聽我的話,我就給你解毒。”
“臭娘們兒,敢陰老子。”他重重把程昭丟在地上。
衣袖上浮,露出她的手腕。
程昭依舊噙著笑意,把手腕給他看:“誰還不是中毒的人呢,不過我能活三年,你卻只能活三天,讓你們整個山寨的人給我陪葬,好得很。”
她是個瘋子,三當家后知后覺,枉他覺得她天真,真是識人未清!
靜了片刻,他反應過來:“什么整個山寨?”
“我在你們的廚房和水井里下了毒,如今,大約山寨里所有人都中了毒吧?不如,你去看看其他人的心口,是不是也有這樣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