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似笑非笑:“女子若是被抓進了那種地方,跟死了沒什么兩樣。”
提起這個,他渾身都透露著嫌棄。
曹秋柏掩唇藏住驚訝,聽王掌柜這話,似乎是不打算救程昭了,不過也是,知曉程昭出事,他們沒有第一時間上山救人,反而來這里尋她,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曹秋柏維持著慈母形象:“話不能這樣說,畢竟是一條人命。”
王掌柜不滿道:“即便是贖回來了,大約也是自盡,夫人何必費這個功夫?不如我們來談談,程家的那些鋪子該怎么處置?”
說到這里,曹秋柏才明白王掌柜的意思,他是想,分一杯羹。
也是,幫程昭那個小賤人管理偌大家業,銀子流水一樣從手上過,卻都不是自己的,任誰都會生出貪婪之心。
曹秋柏卻不樂意,王掌柜再厲害,也是個外人,是個下人,憑什么分家產?
他拿走一些,自己可以得到的就少一些,那不是從她手里搶錢嗎?
她繼續裝模作樣:“王掌柜在說什么,我聽不懂,如今程昭生死未卜,我們還是先想法子找到她吧?”
王掌柜聽出了她的拒絕之意,面色陰沉:“既然如此,夫人也就別怪我了。”
他突然變臉,帶來了無盡的壓迫感。
曹秋柏居然對面前的男人生出幾分恐懼,她的直覺向來很準,若是不問清楚,只怕后頭會不可收場。
她咬唇:“你什么意思?”
“程昭小姐來屏州這事是五小姐勸說了好幾天才答應的,許府說會帶很多護衛,程府便沒準備,可結果呢?遇上了山匪!
怎么就這樣巧,程府沒帶護衛,小姐就出了事?
既然碰到了山匪,又為何只有程昭小姐被劫走,其他人都安然無恙?
事情說出去,夫人便有最大嫌疑!”
這么多細節,他都知道。
曹秋柏略慌亂,她抓緊了裙邊,反駁道:“那又如何?這都只是你的猜測!”
王掌柜大笑幾聲:“猜測?夫人可聽過一句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我若是買通幾個人做人證,再偽造些物證,到時候不斷攀咬你,把程昭被劫走的事情全怪在你頭上。
你聲名狼藉不說,這銀子,也是一丁點兒都得不到。”
“你敢。”曹秋柏被他的無恥震驚,“你憑什么敢這樣做?”
王掌柜捏住了她的軟肋:“就憑我是石頭,夫人是美玉,石頭無所畏懼,美玉卻畏手畏腳。
我孤家寡人,什么都敢做,夫人卻不同,夫人有子女,需要銀錢,更需要名聲。”
王掌柜步步緊逼,曹秋柏無力招架。
她畢竟是女子,做事不如男子那般無所顧忌,只能嘆息著退讓:“你想怎么辦?”
王掌柜撫了撫胡須,志在必得:“趁著如今程昭還沒回來,我們先回府里把商鋪銀錢分清楚然后轉移出去。
到時候,程昭受不了屈辱自盡,我會拿出一份小姐的遺書,把家產都留給夫人您。”
他的手段算不得高明,但是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