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到京城的消息并未宣揚開來,故而黃書意和籍涇、蘇先生他們幾個還不知道。
見宋闌那邊無事,隔天程昭便去了黃府拜訪。
聽見外面來了位程小姐,黃書意忙不迭跑出來迎,見果然是程昭,便高興道:“你可來了,我還以為你會跟蘇先生和籍涇他們一道來京城呢,害我白期待了好幾個月。”
“好事不怕晚嘛。”
“也對,你是貴客,來得多晚都不怕,我們一定好好招待。”說著便把她請進院子里。
黃知州如今是正五品朝奉大夫,黃府里最好的地方便是那個花園子,里面有幾尾養得極好的錦鯉,個頭因個賽一個地大。
都說這里的錦鯉是通人性的,喂得多了,還會一躍而出濺起水花,凡是看到的人無不嘖嘖稱奇。
黃書意第一件事自然就是帶程昭去看錦鯉。
程昭嚇了一跳:“這也太大了,乍一看還有些嚇人呢。”
“誰說不是呢,父親本想把它們移走的,后來也不知是誰把消息傳出去的,全京城都知道我們府里這些錦鯉,便有不少人上門來拜訪,如此一來,母親倒是結交了不少夫人,我們也不至于在這偌大京城里兩眼一抹黑了。”
“這么說,這錦鯉確實幫了你們大忙。”程昭又朝池子里看了眼,鯉魚正停在水面之下,嘴巴一張一合,似是討食,又像是在說一些高深莫測的話。
“是呀,自從我們家舉家搬遷來之后,事事都還算順遂,家里人對這錦鯉也就格外好些,養了這一年,眼睜睜看著它們又大了一圈。”
兩人看了會兒魚,便在涼亭里坐下來,四面都掛了竹簾,偶爾有風吹過,帶著潮潤,讓人覺得通體舒適。
丫環上了茶和栗子糕,程昭慢悠悠吃著:“你做栗子糕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
黃書意捂嘴笑:“因為不好吃的都喂給我侄兒了。”
黃書意的侄兒如今四歲,生得白凈可愛,今日去學堂了,所以不在府里。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題便落在如今的科考上,雖然還沒出榜,但是先前京城里有幾篇流傳甚廣的文章,很得人賞識,大家都說,這一次的榜首,非此人莫屬。
程昭隨口問道:“那人是誰呀?”
黃書意笑了下:“是個化名,白竹居士,其他人都不知道是誰,但我一看便認出了蘇先生的字,再加上這個化名正好跟我們白竹書院對上,便更加確信了。”
若是做官,出身必要查得清清楚楚,蘇先生豈不是,有點危險?
程昭鎮定地喝茶,繼續問道:“蘇先生這一次應該沒有參加科考吧?”
“當然沒有,蘇先生性子低調,怎么可能會去參加,不過以他的才華,若是一輩子都只做個教書先生,未免有些可惜。”
“人各有志,教書育人未必不如入朝為官,你瞧,蘇先生教過的學生,基本都參加科考了,若是這次籍涇和宋煜考中,那蘇先生便是教出四位國之棟梁,這樣一想,是不是覺得好很多?”
黃書意點頭:“也對。”
旁邊的一位丫環巧葉給程昭添了茶,笑道:“程小姐,您來得可巧,還有五日就要放榜了呢,到時候榜下捉婿,可以看個熱鬧。”
“榜下捉婿?”
“是啊,能考中的都不是凡人,若有那才貌雙絕的,要被人圍個里三層外三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