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笑著應答:“我也不知是什么時候有的,不過手心痣代表運勢強勁,做官會升官,經商會發財,總而言之,順心如意,無煩無憂。”
宋闌嗯了一聲,又抬手在她掌心痣的地方摸了摸,那是一個小小的凸起,帶著溫度。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從中感受到了一絲奇異。
程昭咯咯笑著:“宋闌,好癢,你怎么連我的手都要摸半天!”
說罷,她聳聳鼻子收回手,催促著他:“快嘗嘗我的手藝,書意他們都說很好吃的。”
宋闌被她哄過去,果然認真地吃面,湯鮮味美,面彈滑筋道,他眼底漸漸有驚艷之色浮現:“做得很好吃。”
程昭用手撐著臉,低低地笑:“你喜歡就好。”
他很認真地吃了一整碗面和一整碗餛飩,程昭都怕他撐著,他笑吟吟地:“你做的,就是這世上最好吃的東西,一點兒都不能浪費。”
往日他總是冷言多些,甜言則少之又少。
短短幾天,他說的甜言蜜語仿佛比以往多了幾倍。
宋闌吃飽了,便在屋里走動,他腳步極緩,程昭便自己倒了茶來喝,茶水有些冷了,微澀,她喝得喉頭滯澀:“宋闌,一直都忘了問,你這一年過得可好?”
宋闌開了窗,窗外的風圈進幾片花瓣,他道:“自然是很好的,只是沒想到你會來,如今便覺得,是最好的時候了。”
見了風,呼吸都順暢幾分,他忍不住咳了咳。
程昭上前幾步拍著他的背,這一拍便察覺到不對,因他穿著極單薄的灰藍寢衣,背上的傷痕摸起來格外明顯,密密麻麻,像是交織的線。
他又受傷了,受的傷比以往加起來還要多,都成了粗糲的疤痕。
程昭問起他的情況:“如今還在泡冰水澡嗎?”
宋闌猶豫了下:“嗯,比以往更久了些。”
毒讓他灼熱,他便拿冰水來壓制著,冰火相接,久而久之,他的身體一日日在垮掉,程昭想著能做一點是一點:“等下再把你最近用的方子給我看看,我瞧瞧有沒有需要改良的地方。”
“也好。”
程昭便道:“我幫你推拿一下吧。”
他輕笑著:“這次我又沒落水,不用勞煩你推拿。”
程昭堅持道:“要不要推拿不是你說了算,是甜大夫說了算。”
甜大夫,紫竹在添江樓捉奸那次,他似乎就這么叫過,當時,他就喜歡她,故而心里裝著小小的私心,或許他對她有獨一無二的稱謂,兩人的關系便能近些。
宋闌對甜大夫很輕易地妥協:“好,你說了算。”他的聲線偏暖,總帶著溫柔寵溺。
或許還摻雜著似有若無的不安,程昭沒有察覺。
不過他剛吃完,不適合推拿,程昭便先回了隔壁,約定睡前翻墻過來幫他推拿,這樣推拿之后他便可以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