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闌眨眨眼,露出一個頗有些端肅的笑來:“看著不像嗎?”
這樣子倒是有幾分威嚴了,不過本身的俊美還是將威嚴迅速蓋下,他太年輕,皮囊又出眾,很快就將人的注意力全引到這張臉上。
程昭有點兒為難:“像還是像的,只是,有點兒突然。”
宋闌給她倒了杯茶:“瞧你嚇得,無論我是誰,我都是宋闌,是在綿州時那個宋闌。”
程昭捧著熱茶杯,悶悶地點頭。
宋闌見她小雞啄米的樣子,又忍不住在她下巴撓了撓:“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畢竟我也算個王爺,這世上的事,我基本都能辦到。”
程昭眼睛動了動,又搖搖頭:“我現在沒什么要你幫忙的,等以后有了再說。”
七天的時間很快過去,程昭握著小木牌去了見聞樓。
見聞樓的人見了牌子,又在冊子上查了一會兒,引著她上了后院的馬車,車夫載著她去往郊外。
程昭今日是獨身來的,她心里忐忑,但先前聽王掌事說見聞樓很靠譜,風評亦極好,壓下心中的不安,任由車夫帶著她出城。
車夫在山下停住:“這位客人,你要尋的人就在這院子里,這筆買賣到此就算成了,客人若是還有別的事,歡迎再來見聞樓。”
程昭略一點頭。
車夫上了馬車離開。
待到人離開,程昭在有心思打量面前的小院子,坐落在村莊的邊沿,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院子格外大,種了不少花草。
大片大片的夾竹桃和曼陀羅,這兩樣可都是有毒的,除此之外,還有斷腸草,天仙子等毒草。
程昭喚了幾聲:“洛大夫。”
屋內走出一位白須老人,鶴發童顏,行動間又穩重矯健,他瞇眼看了眼面前的女子,見她將面容遮得嚴嚴實實,道:“小姐有什么事?”
“我是通過見聞樓找到先生這里的,來找您,自然是買毒。”
洛大夫擺擺手:“不賣不賣,你走吧。”
程昭:“我話都沒說完,為何不賣?”
“買毒藥卻不買解藥,可見你存了害人之心,但無救人之慈悲。我不跟你這樣的人打交道。”
程昭笑了一聲:“那先生研制出毒藥,又是為了什么?是存著害人之心,還是存了救人之慈悲?”
洛大夫道:“我研制出來,那是我的天分,我從未害過人,反而會為人解毒,自然是救人之慈悲。”
程昭便道:“既然先生存了救人之慈悲,那我如今忙著救命,故而買毒,以毒攻毒,先生可以賣我了嗎?還是說,先生要見死不救?”
“你,你這是詭辯!”
程昭拍拍籬笆:“洛大夫還是放我進去細談吧,行嗎?”
“不行,你走。”洛大夫顯然很固執,他第一眼看不上的人,便不會再同人做生意。
程昭有點兒無奈,見聞樓坑就坑在這一點,只送自己來了洛大夫這里,對洛大夫的習性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