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的時候柔情似水,愛意深重。
想起明鈞跟自己在一起時那一副寡淡到了極致的神情,她莫名來了氣。
快走幾步上前,揚手給了明鈞一巴掌:“混蛋。”
見來人是她,明鈞神情恢復往日的平靜,眼底帶了冷意:“你做什么?”
“夫君,這是誰呀?”他身旁那女子柔聲問道,說罷還抬手去摸他的臉,心疼道,“肯定打疼你了。”
“我做什么?”黃書意氣結,他還有臉問!
女子顯懷,說明這一胎已經有三、四個月了,按時間推算,那時候明鈞分明已經與旁人有了孩子,還好意思與自己接觸,說什么定親的事。
簡直無恥至極!
她還想再打,被明鈞握住手腕,狠狠推開:“滾。”
這般凌厲的模樣完全不復往日的儒雅有禮。
籍涇及時接住了她,看向明鈞時,眼底有了明顯的敵意。
同一批進士,又都在翰林院修書,籍涇對明鈞并不陌生,當初他就是聽見明鈞跟人閑聊,說正在跟黃家接觸,這才急忙托了蘇白去說和。
今日在這里碰上,實在是意外得很。
明鈞這時候才注意到籍涇,看著籍涇和黃書意,頓時明白了什么,潑臟水道:“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潔身自好的籍涇嗎?怎么七夕之夜跟人在這里廝混?”
女子名節何其重要,黃書意怒道:“你嘴巴放干凈點!這里行人眾多,我們只是逛一逛,哪里就廝混了?”
“你激動什么,”明鈞幽幽道,“莫非是做賊心虛?”
那女子忍不住問出聲:“夫君,她究竟是誰呀?”
“是一個死纏爛打的人罷了。”
“哦——”她拉長了腔調,仿佛很習慣這種情境,用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道,“這位小姐,我家鈞郎確實很優秀,但是呢,他說只愛我一人,不納妾,若你心甘情愿為奴為婢,我也可以勉強讓你進府。”
黃書意皺著眉頭嫌棄道:“我才不稀罕!沾上他這種人我都嫌晦氣!”
那女子不依不饒:“如今再說什么都沒用,看到我們倆好好的,你上前來搗亂,這不已經是明晃晃的嫉妒了嗎?”
“他,他分明是個腳踏兩只船的混賬!你別被他騙了!”
“鈞郎才不是那樣的人,”那女子頗挑剔地打量了籍涇幾眼,“我看是你癡纏不成,挑了個不如鈞郎的人,現在怕不是又后悔了?”
籍涇的衣著大多樸素,在這位女子看來,就是窮酸,跟光鮮亮麗的明鈞一比,那便是地上的塵土。
黃書意氣得眼睛通紅,籍涇疼得心口一頓。
他一開口便是王炸:“明鈞兄,我是你翰林院的同僚,你應當認識我。兩日前,你提過萬艷樓的芙蕖姑娘,十日前,你在玉歡樓徹夜未歸,第二日當值遲了,身上帶了濃濃酒氣。一月前,你與三位妙齡小姐同游靈江,同時去她們家中拜訪,透漏出想要結親的意向。”
這話一出,明鈞的臉色基本掛不住。
因他說的句句屬實,可明鈞根本沒想到他會開口,因為籍涇這人為人極低調,任誰提起來都說他脾氣好,從沒跟人紅過臉吵過架。
他不跟女人吵架,更不會揭人短處。
可今日,他說了,什么都說了。
見籍涇面色沉穩,而明鈞一臉煞白,那懷孕的女子還有什么不清楚,她捏著明鈞的耳朵罵道:“這就是你說的傾心于我?這就是你說的非我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