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是不可能跳的,若是知州不愿意撤走官兵,那兩方就相安無事著,共同解決瘟疫。
若是他們找事,那就官兵變病人,通通關進去!
宋闌很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點頭跟程昭對過視線。
一個氣度不凡,一個容顏絕色,兩人格外瀟灑地起身離開。
葉扶見他們這樣目中無人,氣得砸了酒杯,惡狠狠道:“滾,都滾!”
舞姬們受了驚,匆匆退了下去。
知州則戰戰兢兢地站在他面前,等候吩咐。
“讓你的人死守那里,想盡辦法給他們添堵!”葉扶的神情陰刻至極。
“是。”
當夜,宋闌清點了自己手邊的二十個得力手下:“你們守在山上,無論如何,護著程昭,絕不許她有絲毫閃失。”
同時,宋闌單獨見了暗衛阿繡:“你裝成病人,混在里面,暗中護著她,若是墨泉出現,殺無赦。”
阿繡沉聲應下。
做完這些,宋闌揉揉眉心,難得地露出幾分疲憊。
若是猜得不錯,明日墨泉便會出現,他得趁這些天引出墨泉身后更多的人,從而一網打盡。
另一邊,程昭在清點藥材,還著人備了大量艾葉和醋水。
山上病人集聚,熏艾葉可以防病,防瘟疫。
做完這些,程昭回了房,卻怎么都睡不著,她靜靜地站在窗前,凝望著深沉月色,已經是七月十八了,月色皎潔明亮。
三日前的中元節,他們還在船上,宋闌陪著程昭給程素素放了盞蓮花燈。
其余的暗衛也各自放了蓮花燈,唯有宋闌,他似乎沒什么可祭奠的人。
程昭道:“不是有位嬤嬤嗎?”
“我沒臉見她。”宋闌神情苦澀,“若不是照顧我,她可以有很好的一生,長命百歲,兒孫滿堂。”
程昭也覺得苦澀:“那,還有其他人嗎?其他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
“除了你,大約就是宋煜了。”
偽裝成宋闌這個身份呆在宋府的那段日子,他并不受眾人待見,唯有宋煜真心把他當哥哥,小心翼翼地維護著他的自尊心,又處處讓著他。
后來到了綿州,宋煜也將他照顧得很好,體貼又細致。
“他是我的兄弟,若是他出了事,我大約會自責死。”
程昭忽然想起在綿州那時候,宋煜被兩個人下蠱毒那一次。
兩人的目標明確,就是沖著宋煜去的。
時至今日,程昭為了勸慰他,把那次的事情說出了口:“他是個有福的人,之前在綿州差點中了蠱毒,被我擋了,如今在京城,身邊護衛無數,應當也不會有事的。”
宋闌面色微變。
不過當時是晚上,程昭并沒有看清楚他的神情,只道:“后面我一直讓人注意著那三個人,他們似乎沒再回過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