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沒發現飛云臉上的神情變化,以為他跟小孩子一樣,大人越不讓干的事情,他就越是要干。
像個大姐姐一樣,細聲勸誡,
“報仇什么時候都可以,不急于一時,咱們現在要做的,是努力強大自己,積蓄力量。
到時候,給敵人致命一擊,一招斃命,讓他們沒有反抗的能力。
千萬不能意氣用事,更不能一時沖動。知道嗎?”
飛云點點頭,抽回被白曦拿著的手臂,“我知道。”,然后轉身向村子里走去。
月光下,他的腳步似乎輕快了一些,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
“這孩子怎么不聽勸呢?那四人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見飛云還是鐵了心要湊上去,白曦在后邊直搖頭,感慨帶孩子真難。
獨立自主的飛云,讓她想起了第一個世界遇到的田恬姐弟,這小子比田墨難搞多了,不聽勸。
田墨可愛又懂事,小模樣又白又嫩,飛云雖然也白凈,但就是性子有些冷。
不過,自己對飛云只是一個有兩面之緣的陌生人。他不相信自己,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自己這么不值得被信任嗎?
白曦覺得自己長得也挺友善的,以前幾輪游戲,她和原住民們搭話都挺順暢的呀,怎么這會兒不頂用了?
看著飛云漸漸遠去的背影,白曦輕嘆一聲隱入黑暗中。
這邊,飛云一路悄無聲息,熟練地摸進村子,來到一戶亮著燭光的民居前。
屋內一男一女悄悄說著話。
“他爹,要不咱還是偷偷溜走吧!他們今天又殺了二十多個人,我看到有一個人,還被他們分尸了。”
說起這個,女人面露懼色,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怎么跑?往哪里跑?今天那幾個人,你又不是沒看到,他們十幾個人逃跑,只跑了三四個人。”
男人眉頭緊皺,神色同樣難看,連食指和中指夾著的煙都忘了抽。
妻子的話,他早就考慮過。
但那四個人太厲害了,他們又只有兩個人,怎么可能逃得出去?
兩人沉默著。
女人知道這事短時間沒法解決,轉頭又說起另一件事。
“咱們家的糧食已經沒有了。
從明天開始,孩子要餓肚子了。
今天孩子只喝了一碗米湯,好幾次哭著跟我說肚子餓,可我沒東西拿給他吃。
咱們兩個大人可以挨餓,但孩子不能挨餓呀。
她才三四歲,這是長身體的時候,不吃東西怎么成?”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抽著煙,努力思考解決的辦法。
窗外,飛云將兩人的對話聽了個清楚,然后彎腰從窗檐下穿過,來到另一戶亮著燭光的屋前。
屋里的人同樣在小聲議論著。
“兒子,我今天看到張統家吃肉了。那香的呀,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了。”
50多歲的中年大媽湊近了些,跟面前的兒子說道。
兒子一臉疑惑,“不可能吧!村里的肉食早就壞了,各家各戶都過得緊巴,難道他們上山打獵了?”
大媽搖了搖頭,“不太可能吧!那幾個人來了之后,村里沒人敢輕易出門啊。”
“那他們的肉是從哪來的?總不可能天上掉下來的吧?”
年輕人十分好奇,下意識咽了咽口水,他已經餓了好幾天了,做夢都想吃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