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鑰匙準備開門,張文英察覺到身后有道熾熱的視線跟著她,轉身回頭便看到了胡子拉碴、衣服皺如梅菜干的蔣瑞平。
張文英手一抖,鑰匙掉在了地上,剛想彎腰去撿,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比她快了一步。蔣瑞平把鑰匙遞給她,盯著她的眼睛布滿紅血絲,可見這幾天受盡了煎熬。
深呼吸一口氣,接過鑰匙把門打開,張文英率先走了進去,沒有馬上關緊房門,而是對著身后的男人說了句“進來吧。”
這是張文英離婚后獨自在外租的房子,她是外地人,當初大學畢業后不顧家人的反對留在這座城市嫁給了蔣瑞平,離婚后也沒有回到父母身邊。
此前蔣瑞平曾送過張文英回來幾次,但都止步于樓下,這是第一次進門。房里的擺設簡單大方整潔,就如張文英這個人,以前在蔣家時她雖然整天與蔣瑞平吵架冷戰,但無論他們鬧成什么樣,他回家時永遠可以看到房子是干凈溫馨的狀態。
客廳很小,只需幾眼便已把整個空間看了個七七八八,蔣瑞平坐在沙發上,拿起旁邊小茶幾上一個相架仔細端詳,那是張文英和剛剛那個男人以及小女孩的合影。
張文英抱著小女孩,與男人頭靠頭、肩碰肩,三個人臉上都笑開了花,宛如幸福的一家三口。
倒了一杯水遞給蔣瑞平,張文英在他對面坐下。蔣瑞平一口氣飲完杯里的水,企圖沖走心里的苦澀,但無補于事。
“你和這個男人?···”他想知道答案卻又害怕知道答案。
“他是我男朋友,照片里的小女孩是他的女兒,我們相處得很好,打算下個月結婚了。”到了這個時候張文英也不再隱瞞。
“什么時候開始的?我是說你和他。”明明之前張文英仍和自己保持著密切聯系,給了自己復合的希望。
“不久,大概三個月前吧。他對我很好,關鍵是我們性格很合得來,他顧家不愛出去玩,是與你完全相反的類型,而我需要的就是一個下班能回家陪我一起吃飯聊聊天的丈夫,不用談遠大理想或者是詩和遠方,只是聊聊家長里短也很好,至少我不用一個人躺在床上等天亮,猜測著枕邊人今天又去了哪里?有沒有撒謊?”張文英想起以前的婚姻生活,仍無法釋懷。
蔣瑞平喉嚨似被哽住,頓了頓才開口,“對不起文英,以前是我的錯。我和宋思思已經徹底結束了,今后除了你也不會再有其他女人,我可以以生命保證,你能不能···能不能給我最后一次機會?”
“太遲了瑞平,我們真的不合適。我遇到了他才知道原來生活可以這么平淡溫馨,原來兩個人在一起可以不爭吵猜疑,我現在很開心,不想也不敢回到過去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