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年,我高血壓犯了,明天的訂婚宴暫時取消吧。”傅老太太的聲音有氣無力,與平日里大相徑庭。
“知道了。”傅斯年簡單回了一句。
把電話收線后,傅斯年松開蔣星辰,看著她的眼神帶點探究,讓蔣星辰不自在地低下了頭,兩只手抓住腰側的衣服不知所措。
她想解釋自己沒有后悔,卻張不開口,似乎她和傅斯年之間還沒到坦誠相待的地步。
遲遲等不到她的回應,傅斯年也不再勉強,轉身離開了房間,房門被關上時聲音有點大,由此可見傅斯年的心情受到了影響。
自重生以來,傅斯年事事遷就她、維護她,如今卻給臉色她看,蔣星辰覺得委屈又難過。
書房里,傅斯年撥通了一個電話,“明晚的訂婚宴取消,另外調查一下老太太今天見了些什么人。”
“是,傅先生。”
對于母親以身體不舒服為由要求他取消訂婚宴,傅斯年是不相信的,老太太這些年來一門心思想讓他趕緊結婚,如今他終于愿意結婚了,如果沒有特殊情況,相信老太太拖著病體也要參加他的訂婚宴,而不是讓他取消。
他取消訂婚宴也不是因為傅老太太的原因,而是因為蔣星辰搖擺不定的態度,雖說這場婚事絕不會因為蔣星辰反悔而有所變動,但她不堅定的態度還是讓他覺得惱火。
當晚兩人分房而睡,蔣星辰在床上輾轉難眠,總覺得床太大,而自己身邊太空了,殊不知隔壁房的傅斯年比她還要煎熬。
翌日早晨,蔣星辰帶著兩個黑眼圈起得比以往都早,之前都是傅斯年和她一起吃完早餐再送她去醫院,然后自己再回公司。
今天在餐廳卻沒看到傅斯年的身影,蔣星辰邊食不知味地往嘴里塞東西,邊不停猜測他是還沒起床還是已經出門了?
張媽看出了蔣星辰不在狀態,再聯想到今天早上傅斯年出門時的難看臉色,猜測這小兩口應該是吵架了。
為蔣星辰添上一杯牛奶,張媽緩緩地開口,“傅先生今天一早就出門了,好像是公司有急事需要他處理,他怕您休息不夠,特意囑咐我們不要叫您起床,出門的司機也已經給您安排好了。”
像是被張媽看穿了心事,蔣星辰有點不好意思,匆匆忙咽完嘴里的東西便出門了。
醫院里,蔣星辰細心地為母親方舒華擦拭身體,再為她洗了個頭,母親雖然現在處于昏迷中,但她一向是最愛干凈的,等她醒來一定不喜歡看到自己邋遢的樣子。
為母親吹干頭發時,蔣星辰留意到她頭上已有了幾縷白發,心里又隱隱作痛起來,想不通母親半世都是為了蔣家而活,為何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小時候蔣家家境尚可,屬于比上不足,比下稍微有余的水平,祖母為了幾個孫兒茁壯成長,特意定了牛奶給大哥、二姐和三姐,卻唯獨沒有她的份。
父親向祖母提了一句:家里也不差這一個小孩的牛奶錢,要不給星辰也訂了吧?結果直接遭到了祖母的拒絕,之后父親再也沒提過此事,只當看不到她垂涎的表情。
后來是母親咬著牙省吃儉用為她訂了牛奶,為此還遭受了祖母很久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