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閉尚天原配夫人的陪嫁丫鬟,除了她的夫人外誰都不喜,就連閉尚天都討不到什么好臉色,對她更是處處刁難冷言冷語,現下這說辭聽著好聽,實際上就是來惡心她的。
這般做法雖然可行,可劉銀定了親,要是傳出這檔子事,日后的日子豈不是雞犬不寧。
嬤嬤見趙苪臉上不動聲色,暗自冷笑一聲裝模作樣,轉頭變臉換上一副惡狠狠的模樣吊著眼狠狠道。
“水性楊花的蕩。貨,給我打!”
“不要!妹妹不要打死我啊!”
劉銀哇的一聲哭的梨花帶雨,被幾個奴婢拉開丟到院子空地處,下人們一臉兇神惡煞的舉著粗棍朝她靠近。
眼見棍棒要落到身上,她頓時面露驚恐,心中生怨,通紅的眼恨恨緊盯著趙苪。
“賤人!賤人!”
“賤坯子!你算個什么東西?你以前還是我們家的童養媳呢,凈仗著皮子生的好在村子里邊勾引別人,吃我家的喝我家的,要不是我們家救了你,你早就死在外邊了!狐貍精!放開我!”
劉銀長得像她娘,就連罵人的功夫也學的個精髓,凈是些不堪入耳的粗話。
趙苪緊繃著臉面色難看,下人們私下交換了眼神,她瞧著每個人似乎在忍著笑,礙著她就在一旁不敢竊竊私語。
兩位帶來的嬤嬤聞言冷哼一聲。
早就說這位不是什么好東西,做個婢子爬上老爺的床抬成姨娘就已經讓人嚼舌根子了,這家中的姊妹也是這等不要臉的模樣,身有親事還勾搭爬上別人的床,這家還真是狐貍窩,騷臭的很。
只嘆她們夫人去的早,家中被這個下賤狐媚子給占了去。
大老爺真是糊涂,接二連三的被狐媚子纏身,莫不是家中進了什么臟東西?
劉銀咬牙,滿臉一副同歸于盡的模樣撲過來將她推倒,那兇狠的模樣似乎是想要同歸于盡,也不知是哪里來的氣力竟然掙開了下人的阻攔沖到她的面前。
趙苪尖叫一聲,她不曾與別人干過架,劉銀朝她的臉抓來,她一時不備躲不過去,腳邊不知是誰伸了腳將她拌住,砰的一聲,后腦勺被誰打了一下,眼前一黑,之后便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僅僅呼吸交錯的剎那間,趙苪猛地坐起來,大口呼吸空氣,心有余悸的將手放胸口上。
耳邊似乎還能聽到劉銀那潑婦的叫罵聲。
不知怎么,她覺著像是許久未沾過一滴水般,一股渴意襲來,喉焦唇干,嘴唇起皮上下粘連。
微微使上力氣,上唇的一張薄皮被撕了下來,干裂的唇縫沁出鮮血,看起來尤為滲人。
“水……拿水來。”
身體長期養成的習慣性的像往常般喚下人過來,醒來后的心悸讓她沒有注意到周圍場景的變化。
沒等到回應,趙苪等待片刻皺起眉頭,正要呵斥哪個婢女如此懈怠,抬眼定睛一掃就將她驚的頭皮一涼,將剩余的話吞回腹中。
映入眼簾的除了肆意生長的雜草灌木和孤零零的幾顆樹便再也看不到什么,她此時似乎身處在荒山野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