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桃拙嘴笨舌,說出的話不經意間又是讓大家齊齊臉黑了起來。
這下不光是趙苪,方承安更是直接將筷子放下,食欲全無。
“你不說話是不是就會死?”夏桃氣的擰住她的耳朵,恨不得把這人的嘴巴給縫上。
張大娘嘆出一口氣,她招呼著大家將飯菜吃完,點明讓秋桃善后將碗筷洗凈。
秋桃哀嚎一聲,愁容擠滿面孔。
“你這丫頭!真是……!我都不知該說你什么好,若不是與你一同服侍公子多年,我都要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公子的丫鬟了!你怎么還不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今日鬧的大家伙都不高興!”春桃難得的生起氣來,指尖重重點著秋桃的腦袋。
戳的秋桃哎喲直叫。
她搖頭嘆氣,眼中帶著幾絲憂慮看往方承安的院子中,豎起耳朵凝聽了一會,沒能聽到和往常一樣細小的讀書聲,想必公子定是十分難過的,連書都看不下去了。
幾個姐妹輪流對秋桃指責一番,這才讓腦袋一根筋的秋桃省悟過來。
她焦急問有什么解決方法,姐妹們搖頭,各自回到房間中讓她獨自去想。
“哎!”秋桃焦灼的原地來回踱步。
想起苪娘總是會想到一些好辦法,她眼睛一亮,收拾好碗筷就去找她商量解決辦法了。
趙苪聽了她的話,心情更是難以平復。
她也是因為秋桃說的那番話心中有著悶氣,可這個秋桃非但沒有察覺出來,還找她商量怎么哄小公子高興的辦法。
那個家伙,愛高興不高興,干她何事?
趙苪三言兩語隨意打發了秋桃,秋桃納悶,只覺得趙苪和公子約莫是各自生了悶氣所以不愿,全然沒有往自己的身上想。
晚飯時方承安回到院子中不和她們一起同坐了。
這更是讓秋桃愧疚不已,心虛的掃過姐妹們臉上的惱意,悶頭干飯不敢再隨意亂說話了。
張大娘從食盒中端出幾樣菜放在方承安屋中的桌面上,靜靜待著看他,沒有出去的意思。
“今日秋桃說的話,公子別往心中去,不過是她不懂分寸,一時剎不住嘴將想法說出來了,夫人時不時送信過來,說是大公子即將有成,到時就可以將小公子接回去了。”張大娘躊躇半會,開了口替秋桃說話。
“奶娘何必說這些話來寬慰我,秋桃雖然無意,但說的也是實話,兄長哪會那么輕易的讓我回去,我左右還是會在外頭度過此生,即便是考上有了功名,也不能回家中伴隨母親左右。”方承安忍不住苦笑,手揮了揮不想多說,繼而繼續看書,一心沉浸在里邊不愿出來。
張大娘只好退出去,回到屋中拿出家中寄來的信,上邊的日期已經是月余前了。
連吃穿用度也漸漸的減少。
家中難道真的忘記了公子嗎?
張大娘坐下來,粗糙的手指摩挲著手腕上帶著的翡翠鐲子。
這是家中時夫人賞賜給她的,張大娘苦澀一笑取下它,拿出盒子將它裝住沉封起來。
打算家中若真是那樣打算的話,她就把這鐲子拿去當掉,砸鍋賣鐵,也要將公子輔佐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