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苪手中端著火盆去添柴,給房中增些暖意,將東西放置好立即跳回床榻上裹緊被子吸溜著鼻涕。
昨夜風雪太大,半夜時刮的窗戶啪啪作響。
她揉著眼睛起身去關好,關上后覺著肚子餓了,于是摸黑走到廚房中拿出剩余的剩菜。
說是剩菜,其實就是個包子,過了夜硬的出奇,她又不愿浪費柴火,只好一口一口啃著這硬如石頭的玩意。
回去時發現方承安的院子還沒熄燈,拉長的人影印在窗上,手舉毛筆在寫著什么東西。
她哈出一口氣,不再去看快速回到房中躺下。
直至天明,迷迷糊糊地聽到秋桃在喊叫她的名字。
“怎么這樣燙?!”
“難不成昨夜踢開了被子凍著了不成?”
她掙扎著睜開想要睜開眼睛,發現眼皮重的很,感到窸窸窣窣的身邊來了許多人。
再然后討論了什么,趙苪的頭疼的很,漸漸聽不清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外頭陽光正盛,金燦燦的一片閃的她的眼前一花。
張大娘正提著藥包進來,放到春桃手上。
趙苪瞥見她的另一只手提著幾貫錢,還有一個小鼓鼓囊囊的荷包,往著方承安的小院方向走去。
趙苪好奇張大娘怎么突然發了大財,可這不是她該知道的事情,也不好打聽。
將之拋在腦后,趙苪蒼白的臉擠出一抹笑:“我今日不小心睡過頭了,春桃姐姐怎么不將我叫醒?”
趙苪感覺渾身無力,里衣頭發濕透了,冷的她抱緊自己縮緊被窩間。
春桃心疼走過去替她拉緊被子說道:“苪娘生病了都不自知,今早你的額頭燙的很!家中無藥,公子便叫張嬤嬤拿著他寫的字畫拿去鎮上賣給你買藥回來,我先去替你煎好,你乖乖在這兒躺著可哪也不許去。”
春桃絮絮叨叨一連串,趙苪腦袋糊的很,只聽到了最后一句話,虛弱點頭應道:“好。”
吃下一劑藥果然好了許多,趙苪起身下床走動,低頭時聞到了里衣傳出的味道。
她面色一紅,趁大家不在快速將衣服換下,還沒等穿上,趙苪就聽到外邊的腳步聲朝這邊走近,她慌忙就往床上一鉆裹住自己的身子,朝外邊喊道:“是誰?!”
“是我,你好些了嗎?”方承安悶悶的聲音響起。
趙苪聽出了他話語間帶著鼻音。
昨夜方承安也很晚沒睡,剛才春桃說他拿了書畫讓張大娘拿去鎮上去賣,昨夜他應是寫到了很晚身子導致寒氣入體。
想起門扣已經被她放下,匆匆穿好衣服梳攏頭發,跑去打開門,“你怎么來了?聽你這聲音,難不成你也病了?”
像是要印證趙苪說的話,方承安掩嘴用力咳了幾聲,面上紅暈更甚。
趙苪局促往后邊退一步,與他保持開距離。
方承安拿出手帕擦拭,她這樣的作態也落入了他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