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苪端著一碗水,手中拿著果和之前買的干饃饃。
她一出來就瞧見婦人正在做此事,她驚的三步并作兩步,跟著出來點白芍也是臉白,沖過來打掉了婦人將行之事。
婦人已經死心,不想有人阻攔自己,她抬起頭,見剛才那小娘子又出來,手中還拿著吃喝的東西,不禁熱淚滿眶。
趙苪把東西遞給她,香味瘋狂往鼻中鉆進來,她不由自主深吸一口。
可她剛才已經說了只要水,現在天下人人皆難,怎么還能接受那干饃饃。
趙苪不聽她推脫說辭,硬將饃饃塞進她懷中。
婦人還是忍不住腹中饑餓,先是給懷中女孩用饃饃沾水給她吃下,隨后自己咬了一口。
一股甘甜入口,她吞噎下去,低低哭泣起來,說道:“姑娘這番大恩大德,我難以回報……”
她想起自己一家子還在,她這時恢復了些氣力,起身各自往他們口中塞了饃饃進去。
至于另外聚在一堆的幾人,婦人猶豫了一會,就聽得早已垂涎欲滴的黃衣老太喝罵道:“孫橋娘?你還杵那做什么?還不快拿過來,你這不孝兒媳!是想餓死我嗎?”
她周邊只有兩個男子,一個約莫二十多歲,一個樣貌年輕大約十七八歲的少年。
孫橋娘抓緊手中的饃饃,往回收手側身掩護著。
這邊的是她婆家人,她早些被婆家氣回家,后來家中也遭受災難牽連舉家搬遷。
這婆家聽聞消息,不要臉面跟著一起,一路上對她頤指氣使,有什么東西也是她搶過來吃了,可恨她那好丈夫,一路上對她們娘倆不聞不問。
找到吃的,也不管她多少天沒有吃了,他那老娘一呼喝馬上屁顛顛雙手奉上。
這樣的男人,要來還能有何用,恨她早些不識清那面孔,誤將窩囊當做溫柔。
孫橋娘躊躇不決,腳下也不動。
黃衣老太她走了那么遠的路,腳底起了許多氣泡,一動便疼的她齜牙咧嘴,不然她非要親自過去收拾這孫橋娘不可。
一推搡自己邊上的兒子杜大書指著孫橋娘手中剩下一大半的饃饃,吩咐道:“你去給我拿過來!”
“這,娘,不太好吧,我們還有一點東西吃……”
杜大書唯唯諾諾,不遠處的小弟杜嘉早已盯著許久,一聽自己老娘的話,直接沖過去和孫橋娘爭奪起來。
趙苪冷眼看著這些人,她身形一動不動,白芍急道:“小姐,要不要去幫幫她?”
“……讓她自行解決,這是她自家事,我給了她想要的,之后怎么樣就與我無關了。”
這爭奪饃饃之爭,趙苪猜到了,她看那女孩快要餓死的模樣,猶豫之下才拿了饃饃給她,不過……
“白芍,這饃饃,是我給誰的?”
“是那夫人……小姐你是說?”
白芍自與她讀書后,整個人變得一點就通,十分靈透。
“我知曉了!”
趙苪口上那樣說,但還是讓白芍前去幫她,這孫橋娘手無縛雞之力,肯定是爭不過這兩個男人的。
她立即會意,上去將那饃饃幫忙奪過來,少年嘴中鼓鼓囊囊,還在罵道:“你有東西也不給我享用,小心我抽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