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戶人家應該是匆忙之間跑走的,也不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不過趙苪也不想多在這里邊多花費時間去知曉與她無關的東西。
她將那床鋪擦凈,上邊隨意墊上一些干稻,從包裹拿出幾件衣裳鋪了上去。
夜間時她去了灶房將之前得來的那些野兔肉再重新炮制煙熏了一番。
她艱難的撕開這些肉干,想要伸手去取身上的水囊,她仰起頭往口中倒去,卻是一滴水都沒有出來。
“我倒是忘記這水早就喝完了。”
她抬頭望了望天,這已經半年都不曾下過雨水了,地面谷物旱死,顆粒無收,牲畜也大批倒下,造成了許多無法計算的損失。
河池大湖中的水都被抽干了去,便是還有大的,也是被一些權貴大戶給獨自占領不允他人在此使用里邊的水源。
水源上流被人截斷,下流的人皆苦不堪言,無人能與之對抗,只能離開自己家鄉去投奔他處去。
王朝腐敗,無一人愿意出來制止這種現象,反而人人都這樣如此做法,他們倒是能夠在這天災里邊明哲保身,可是底下的百姓卻是要為他們這私欲而損失許多。
趙苪冷然笑了笑,她起身走到院中,這設立著一口水井,一塊巨石壓在上邊。
也不知里邊會不會還有水源存在,趙抱著一絲僥幸,使出全身的力氣費勁去尋來一根巨木來撬開這巨石,等她上前探身往里面望去時,不禁微微失望,又覺得理所當然。
要是這兒有水,這院子的人何必棄了這里往外邊逃去?
趙苪早早歇息下來,夜幕降臨,她熟睡之中,忽然聽到外邊好似有什么動靜在響。
她被這番動靜驚醒,睜開眼睛就看見窗外走過一個人影。
心頭倏忽一緊,腦海中當的一聲,睡意全無。
趙苪躡手躡腳走下床,她往窗邊過去,撐起一角往外看去。
站在那兒的是一個約莫十三四歲的少年人。
他此時嘴里嘟囔自言自語說著話:“真是奇怪,我怎么好像聞到了肉香味,可是看來看去怎么沒瞧見呢。”
他也只敢在外面走動,不敢進屋,這兒他來過好幾次,今天也是看見了這院子與往常不一樣了才進來探究。
進來時看見了那原本蓋在井口的那巨石被掀翻在地,原先還想著進來搜索一下,當他一看見那個的時候這點心思立即被嚇回去了。
留宿在這的人定然十分厲害,是他惹不起的人物,自己何必為了那么一點點的東西搭上自己的小命呢,權衡之下,少年在這兒轉了轉便打算離去了。
不過路過廚房嗅到了趙苪白日時煙熏兔肉殘余的味道,忍不住停留在了這兒沒有走,他進去搜查一遍沒發現什么,失望至極。
“白走一趟,浪費我的力氣,還是快些走吧,要是吵醒了里邊的人那就糟了。”
“你怕個什么勁,有我在呢。”另一個少年灰頭土臉從灶房里邊走出來,他雙手臟兮兮的,似乎是在那燃盡的草木灰里邊翻滾了一圈。
“里里外外都不見有什么吃的,這人真是個窮鬼!”他低罵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