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愛芳看了眼老頭子，“絕對有貓膩，她就是不愿意說。”
林永忠表示贊同，“反正咱們得盯著，不能讓她和上次一樣了。”
臺燈底下，燈光偏黃。
林小白舍不得開大燈，她今天不想看書，只想聽歌。
吳霞的錄音她聽過了，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檢討，想必吳霞肯定很難受吧。
她只聽了一遍就不想繼續聽了，有那個時間，還不如聽歌。
聲音調到最小，打開錄音機的播放按鈕，甜美的歌聲唱了出來。
秦蔚寧跟她說，這盤磁帶是現在最紅的女歌星的，她雖然不認識，但能聽得出來，女歌星唱功渾厚，歌聲舒緩有力，聽著舒心。
她甚至還跟著唱起來了，末世那時候，大家都忙著活命，哪兒還有時間唱歌。
趴在桌面上，她歪著腦袋，心想，平靜的日子可真好呀。
*
月底，林小白又去了集會擺攤，這回是二嫂張秀麗幫她忙，有了上次的經驗，就順多了。
一天下來，比上次多了好幾十塊的收入，一共賣了一百七十多塊。
她給了張秀麗二十，張秀麗只拿了十塊，說一家人沒必要這么客氣。
林小白過意不去，給三個嫂子一起買了時興的頭花戴，再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盤算了一下手頭上的錢，有三百塊了，她動了要租門店的心思。
這個時候個人開餐館的比較少，都是國營飯店比較多，所以選好地方是第一要素。
她把離家近的幾個地方都劃進了可以租門店的區域，再去實地看。
最終鎖定了建寧大學附近的一條巷子，雖然巷子不在街道上，但離學校近，旁邊還有礦物公司，不愁沒人來吃。
定好了大致的方向，林小白背著小布包，手里拿個小本子和鉛筆，去挨家挨戶的問，誰愿意租房給她。
她以為至少能有一家同意，結果都問完了，也沒愿意的。
要么是自己在開小商店，要么是家里住人不方便。
就剩下一戶鎖著門的了。
林小白在門口等了兩三個小時，也沒看到有人來，時間已經是六點了，她想了想，等下次有時間了再來看看，反正她現在還沒出師，趁這個機會從張師傅那兒多學點東西。
臨走前，她在本子上寫了一句話，從門縫里塞了進去，希望這家的主人看到了，能給她機會。
翌日清晨。
小巷子里走進一個年輕男子，他剪了個寸頭，走姿挺拔，提著手提箱，打開門鎖，推開家門。
有五年沒回家了，家里四處都布滿了灰塵、蜘蛛網，桌子椅子還有床都變得破舊。
他抬起步子往前走，注意到了地上白色的紙條。
“如有意出租，請來鐵路大院找林小白。”
幾年沒回來，剛一回來就有人要租他的房子？
他想也沒想，把紙條揉成了紙團，扔掉了。
可能因為這一塊建房時候是既可以當住房也可以當門店用，讓別人誤會了吧。
不管了，先收拾家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