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鋼廠廠長郭衛軍沒有當場詢問,只讓兩個人上車。
車上除了司機和廠長,還有個人坐在廠長身邊,蘇江柳不想給賈仁啟就近告狀的機會,直接坐到后面,和兩個人擠在一起。
好在后面很寬敞,不會很尷尬,被搶了先的賈仁啟磨牙,最后還是坐到副駕。
“廠長,你……”聽我說,賈仁啟還不死心,想在蘇江柳惡人先告狀之前把事情說了,但被蘇江柳打斷。
“這位廠長,你先聽我說。”
要是她知道他在心里嘟囔她惡人先告狀,非得先把他給打個半殘,也好意思說她惡人先告狀,誰是惡人心里沒點數嗎。
蘇江柳一把拉過郭廠長的袖子,欲要哭訴,郭衛軍被她這一爪子弄的頭疼。
她倒是一點也不怕他。
“同志,有話好好說,不著急。”郭衛軍將袖子扯回來,悄悄藏起來,以防又被她抓住。
中間的男人,一聲不吭,悄悄的看了她一眼,眼里帶了點意外。
下了車,跟著郭廠長去了辦公室,兩個人又爭起來,嘰嘰喳喳,嗓門一個比一個大,吵的郭廠長頭疼:“你說!”
讓蘇江柳先說。
“廠長。”賈仁啟不服,但被瞪了,只能不甘不愿的閉嘴,警告蘇江柳不許亂說話,不然要她好看。
郭廠長威嚴,普通人見了都不敢大喘氣,但那跟蘇江柳沒關系,她深呼吸一口氣,從頭到尾將事情實事求是的講出來,一點也不打磕巴。
平鋪直述,沒有半點添油加醋,她只想給自己討個公道。
賈仁啟幾次想要打斷,都被郭廠長給制止了。
說完,蘇江柳帶著傷感道:“領導,我來不是為了別的,只是不想這么不明不白的被拋棄,找他要個說法,是他忘恩負義,不是我蘇江柳對不起他。”
“離婚可以,但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真誠的模樣半點做不得假,但郭衛軍也不會相信她的一面之詞,轉頭又問賈仁啟:“她說的都是真的?”
“你當初不是說沒有結婚?那這是怎么回事!”
賈仁啟苦大仇深,看也不看蘇江柳,還嘴硬道:“廠長,她不是我老婆,我老婆就是亞寧,沒有別人,我怎么知道她莫名其妙的過來,她就是我養妹。”
“誰知道她在哪兒看到我身上有個胎記,我們農村人在河里光著身子洗澡的多的是,說不定就是那時候看到的,誰想到洗個澡還有人偷窺。”
上下嘴皮子一碰,錯全都推到蘇江柳身上了。
這種原則性的污點不能有,否則就成了他的一個污點,影響前途。
只要咬死了不承認,就算蘇江柳說的天花亂墜也沒用。
她來的太不是時候了,如果他早一點知道……
說到這兒,賈仁啟痛心疾首道:“江柳,你到底是為了什么啊,我賈仁啟從來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吧。”
郭衛軍皺眉,看看賈仁啟,看看蘇江柳,都不像撒謊的樣子,到底誰說的是真的?
從心底里他不想相信賈仁啟是那樣的人,但蘇江柳也不像是在撒謊,可到底是自己人,他更偏向賈仁啟。
剛要開口說話,蘇江柳從兜里拿出一張紙,諷刺的看著賈仁啟:“我就知道你不會承認,這個你自己寫的東西總不會不認識吧。”
賈仁啟的心重重一跳,眼皮不受控制的突突跳著,伸手就想搶,卻被蘇江柳躲過,給了郭衛軍:“領導,你可以看看,這是賈仁啟自己寫的戶籍。”
現在的戶籍就是一張紙,打印的表格,里面的內容是手寫的,她給郭衛軍的這張是她自己的還有賈大福以及賈仁啟的。
她的那張上寫著和戶主賈大福關系為公媳關系,賈仁啟的那張寫著賈大順,和戶主是父子關系。
“雖然賈大順名字現在改成賈仁啟了,但他的字跡變化應該不大,還有照片為證,或者你們也可以去南黃村查查究竟是不是這么回事,現在你還有什么好說。”蘇江柳譏笑道“別告訴我,你連你爹都不認了,那你可真是大不孝,要遭天打雷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