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醫院,安靜的可怕,四面八方的寒氣侵襲著蘇江柳的每一寸皮膚。
她抱著胳膊站在手術室外,執著地等祁邦彥出來。
當時他看起來一點事也沒有,但說暈就暈,把她給嚇個半死,直到現在還心有余悸。
黏膩的血腥味兒揮之不散,她的手到現在還是一手血,染紅了她的衣服,粘稠的感覺快要讓她窒息。
蘇江柳一動不動,紅著眼睛盯著手術室,一分一秒變得特別漫長,怎么會這么久呢,為什么還沒出來。
他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他怎么就那么傻,在背后替她擋住危險,擋住子彈,其實他可以不用受傷,他壓根就不用來。
那個時候,難道不應該只顧自己的安危嗎,如果打中要害,沒命了怎么辦?
這個可能讓蘇江柳難以呼吸,閉了閉眼,不會的,他一定會平安無事。
“噠噠噠”
老金火急火燎的趕過來,看見她急問道:“怎么樣了,祁工傷到哪兒了?”
身后還有個中年男人,審視地看著蘇江柳。
一聽到消息,他們就趕過來了。
組織不能損失祁邦彥這樣的人才。
他的地位在一眾技術人員中,不可或缺,對國家未來的軍事武裝有著重要作用。
蘇江柳艱難開口:“他后背中木倉,手術情況還不清楚。”
老金倒抽一口涼氣:“中木倉?傷到內臟沒有?”
“不知道。”蘇江柳喑啞著嗓子,酸澀充斥在心頭,被無形的手死死攥緊。
中年男人一臉深色:“等手術結果吧。”
三個人就這么站在手術室外,誰也沒有說話,寂靜的可怕。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手術室的門開了,蘇江柳抬腳要走過去,身體僵硬,一個失衡,差點摔了,幸好被中年男人扶住。
“手術很成功。”
醫生的話仿佛天籟,將所有的陰云都給驅散了。
老金歡呼:“太好了,我就知道祁工的運氣不會那么差。”
蘇江柳腦子里的那根弦才放松下來,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跟著進了病房,聽完醫生的交代,他們更加安心。
老金:“彭部長,既然祁工已經安全了,那我就先送您回去吧,您還有很多事要忙,這里我看著就行。”
彭部長本想等祁邦彥醒過來再離開,但確實還有很多事等著他去處理,只能道:“多安排一些人保護小祁的安全,李八那邊也加緊抓捕。”
李八就是疤爺。
“我知道,彭部長,你放心。”
蘇江柳沒看他們,坐在窗邊盯著祁邦彥,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能醒。
失血過多的祁邦彥臉色蒼白,透著病怏怏的氣息,擰著眉頭,好像很不舒服。
如果不是他,或許現在躺在這里的就是她了。
蘇江柳抹了一把眼角,眼角更紅了。
有誰能夠豁出去自己保護另外一個人。
老話一直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不管是在哪個時代,能做到祁邦彥這樣,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