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志捂臉上那一刻，商以柔身邊又坐下一個人。
不一樣的是，這次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她穿得不是病號服，而是白襯衫黑褲子，有點某視主持人的感覺。
她左臂抬高拿著手機，手機上架著燈，自動補光，右手則是一個小的藍牙麥克風。
“家人們，現在我們已經來到了X的自殺現場，我們進行現場直播，首先，我們來問一下精神病院的老鐵她有什么感受啊。”
女人把麥克風對準了她，“老鐵你是神經病么？”
“……”
商以柔看著她，“我是你媽。”
好優美的家鄉話。
“看來這真是個神經病了，那我們也問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家人們還有什么想看的？”
這世界也怪好玩的，死了人了來個直播的，也不怕鬼跟上。
商以柔往旁邊坐了坐，翹著二郎腿繼續假裝看雜志，但是被這個一口一個“老鐵、家人們”的女人一搞，另一邊的女生就看過來了。
她有些驚喜，但走得非常慢，一步一步朝她踱過來的。
大概走了一分多鐘，華采才站到了她的面前，“警察姐姐，你也在這個副本啊？”
“……”
得，徹底玩完。
不，她還能繼續演。
商以柔不動聲色地繼續看雜志，一幅完全不認識華采的樣子。
然而下一秒，雜志被人倒轉一下，“你雜志拿反了。”
“你懂個毛線，你們看的是雜志，爺看的是寂寞。”
商以柔往上一扔，反過來接著看。
聲音不太對，是個男人。
她一下子抬頭，面前不僅站著華采，還站著一個不知道是不是人的人。
溫行止。
遇到華采她還能裝一裝，這位她就真裝不了了，他估計有什么道具，能很快判定她是玩家，畢竟之前在海底古城能直接看出來她的年齡。
商以柔把雜志合上，“海底古城最后的密碼是17，是因為冬至帶著的那個所謂是隊友的阿蔡，其實是個NPC吧？”
“嗯，”溫行止挺高，往她面前一站就擋去了大半陽光，“使用木偶后關于現實的記憶不會混亂，所以我知道冬至身邊沒這么一個助手。”
難怪，商以柔也是胡亂猜，畢竟最后推測下來，第十七個人，只能往這個方向想了。
“警察姐姐，”華采又叫了叫她，“你剛剛為什么不理我啊？”
太死亡了，小姑娘太實誠，她太奸詐，她配不上“警察姐姐”這個稱呼。
“華采，”商以柔裝得人模狗樣，意味深長，“其實我也不是警校學生，我是藍翔畢業開挖掘機的。”
她“啪”得一聲把書合上，“快看，三點到了。”
強行轉移話題的結果，就是好幾雙眼睛都盯著她看，商以柔自己都感覺有烏鴉飛過。
她旁邊那個搞直播的女生都忍不住吐槽一句，“我不會真匹配了一個精神病隊友吧？”
“你也是玩家？”華采用手指點著數了數，“那還差一個啊。”
“不差了，你身后那個長得和國寶一樣的胖子就是第五個玩家，”商以柔嘆了口氣，“倆熊貓眼我剛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