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朝不說話了，季朝覺得這輩子沒這么無語過。
他跑出去噩夢世界待了幾天，在現實世界里去了一趟商以柔爹媽的家里，然后回到噩夢世界就給他整了這么一出。
人類的本質果然是真香，她瞎眼看上他的時候，他跑了，現在她不瞎了，他跑回來了。
“你剛剛剪斷的樹就是世界樹本體，有些東西你晚些時候就會明白，為什么你不能剪斷世界樹。”
季朝現在不能和她說實話，他不能告訴她，如果剪斷了，她就死了。
也不能告訴她，當她明白時，他就不在了。
季朝脫下來他的黑色風衣披在商以柔身上，“我感覺不到溫度，不會怕冷的。”
“那我能得寸進尺，你多脫兩件給我嗎？”
“……”
果然，女人的愛來的快去的也快。
商以柔裹緊衣服，還是凍得哆嗦，“我記得好像有誰說過，我算是玩家里面唯一一個能接觸到世界樹的，那條蛇是不是就是故意給我下套？”
“也算是，”季朝確實不怕冷，所以沒了外套他步子依舊不慢，“如果它不死，就得是我死了。”
“哦這樣啊，”商以柔很可憐地看著他，“那祝你好運。”
“……”
“不過現在有個問題，”商以柔完全沒顧慮季朝的感受，“我們現在怎么出去啊，還有話說回來你到底是誰啊，我怎么感覺你比米迦勒菜多了？”
印象里她見過米迦勒一面，是在一個大型PK副本里，不過記憶有點模糊，不知道米迦勒為什么出現。
但是畢竟她熟讀圣經，還是知道米迦勒是誰的。
商以柔摸了摸下巴，“你也確實沒米迦勒厲害，畢竟圣經里人家是上帝的兒子。”
“……”
補刀教換新教主了，商以柔應該不出所料榮登主位。
“來到這個地方，眾生平等，我的任何能力都不能使用，想出去，得找到這里的原住民。”
越是晚上，遺失之境的風雪就會越大，季朝伸手拉住商以柔的胳膊，“因為這里一直是一個獨立的存在，我完全沒有進來過，所以我對這里的了解很少，一切都只能找到原住民以后才能明白。”
天色越黑，迎面吹來的風就越大，讓他們邁步子都困難。
商以柔現在走得很困難，她穿得是運動鞋，此刻布料被雪弄濕，她的腳凍得已經沒有知覺了。
腳沒有知覺后，腿也越來越醬油，沒走幾步，她突然“啪”得一聲，給前面的季朝跪下了。
感覺到自己拉著的胳膊突然高度下降，季朝回頭，只看到商以柔給他跪在原地，兩只手托在大腿上。
“不行了，腿僵住了，我是真走不動了。”
季朝蹲下來，商以柔穿得運動褲有點短，露出來了腳踝，他觸碰了一下她露在外面的腳踝。
不只是冰涼，都凍手。
季朝也沒說話，把她拉起來，然后在她面前蹲下，背起她繼續往前走。
這陌生人突然不說話了，商以柔還怪不好意思的，“我感覺你傷挺嚴重啊，你能背著我繼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