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終究只是寫在歷史上,供萬人瞻仰,無數人為其編撰了各種各樣的故事,可真正懂他的人,早已消失在時間的洪流之中。”
商以柔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后在紙上寫下了一個名字,“解云城,這是他的名字,解家旁系很多,只主家前兩個字是解云,能附帶這兩個字的人,都不是平凡之輩。”
“解云?!”溫行止突然聲音提高了一些,“你知道噩夢世界里面,黑心商店的老板叫什么嗎?”
商以柔搖了搖頭,“不知道,沒聽說過,只知道叫解老板。”
“她叫解云姝。”
“……”
她當時進入黑心商店時,可真的沒把她這個姓和那個家族聯系起來,但是兩個字都重復了,必然不能直接用巧合來解釋了。
“你的意思是,”商以柔壓低聲音,“解家主家的人也來了?而且他們有可能也是噩夢游戲計劃的一部分?”
“不知道,只能下次在游戲里面遇到黑心商店時,問問老板了。”
溫行止似乎不太想提這個話題了,他看著紙上“解云城”那三個字,眼底卻有些可惜的意味。
“他這一輩子帶得小輩太少了,你應該是最強的一個,只可惜主家只認那一脈后輩,如果他把畢生所學都告訴你這個外姓人,解家或許要比現在興盛得多吧?”
“他想告訴我,可惜,那個時候他年紀太大了,身上傷病太多完全支撐不住他自己了。”
商以柔腦子里對于她這個師父的樣貌還是清晰的,“他想讓我好好學,至少不要讓一些東西失傳,可惜啊,我說我不信人鬼蛇神,不喜責任于身,我只聽到他一直嘆氣,到如今才明白嘆息些什么。”
那是恨,是悔,是心中有愧。
商以柔猜他也恨自己也恨后輩不爭氣,也悔他沒教好后輩,卻唯獨不知道他在愧什么。
但是,她那會兒就只知道學點自己感興趣的,然后嬉笑怒罵好不自在,總覺得沒什么能把她束縛住的。
印象里,她好像在解云城晚年的時候,就看到過月連宋了,他一直都是那么年輕,從未改變過樣貌,倒是解云城越來越老。
“算了,不說這個話題了,越說越覺得心里亂糟糟的。”
商以柔把寫著名字的只扯下來揉成一團,然后把游戲升級目前她得到的線索也寫下來撕給了溫行止,“你看看這個,到時候你估計也得讓空白勢力所有人都做一個清點,我總覺得游戲一升級,就是大變天了。”
溫行止把紙接過來,但是沒急著看,依舊看著他桌子上放著的三枚銅錢,“問個問題吧,郝凡仁這一門功課學得比我好,等下他醒了,再問問他的答案是什么。”
“好,那我就問,我什么時候會死?”
看卦象從不直接問生死,大家都忌諱算這個,但是溫行止無所謂,他扔了第一次,得到初爻,隨后連扔五次。
他看了許久,最后輕輕道:“我算得果然還是不準,我算出,你死在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