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真正的神明似乎已經沒有自己在意的東西了，又或者說，他們的想要的都已經得到，不能得到的就會釋懷。
他們沒有強烈的感情，他們只機械的做著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所以，她成為真正的神明之后，即使面對季朝的消失，她也只會無動于衷，我不在乎這些了。
商以柔很清楚，自己不屑于當神明，也早就痛惡自己這顆圣母的心。
她誰都理解，永遠都是能幫就幫，她不知道自私一點為自己考慮，她根本就不喜歡這樣的生活。
所以，她想為了自己而活，她要改變自己的命運，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東西。
她想依舊有自己對父母的愛，對父母的懷念，依舊有季朝給她的愛，依舊把自己的愛給季朝。
她不想失去“愛”這個情緒與“愛一個人”的能力，她也不想失去自己最想得到的人。
這一出棋局，她下來不是未來拯救那群她曾經圣母心爆棚而努力想拯救的全人類，她只想救自己只想救季朝。
商以柔沒有想到，百年來她終于學會的東西，竟然是“自私”。
她的問題，就連季朝自己都沒有想到，他一直以為她是想改變噩夢游戲后期發生的事，卻沒想到她會這樣想。
聽到這個結論，季朝久久沒有說一句話，他手上的傷口還在流血，鮮血滴到了玫瑰花上，那花竟然把血都吸了進去。
他動了一下步子，什么都沒發生。
也是，他身邊有商以柔站著，地下的東西怎么可能來攻擊他？
“看來，我接下來只能寸步不離的跟著你了。”
“那你就跟著我，寸步不離的跟著我。”
商以柔再次握著他的胳膊，“我要怎么做，你的傷才能快速愈合？”
不論怎么說，季朝就算是個普通人，知道的也比她多。
其實在商以柔看來，季朝之前也幾乎和普通人無異，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他不老不死。
但是即便如此，米迦勒那些大天使還是如此信服他，像死亡女神這些，就是懷疑他也不敢和他動手，他的震懾力不言而喻。
商以柔甚至覺得，就算季朝現在是個普通人了，那些人也依舊會忌憚他。
任何時候，聰明人都比單純力量強大的人更為人所忌憚和恐懼。
“算了吧，讓它慢慢養著吧，反正離開這個副本以后，我還會遇到你，說不定那個時候的你可憐我，揮揮手我的傷就好了。”
季朝一邊開玩笑一邊把兩只手伸進運動衣的衣兜里，他似乎不想再讓她看到這個傷口了。
商以柔沒打算就這么跳過這件事，“聽你的意思是有辦法的，所以，你不說我就會一直問。”
季朝輕輕嘆了口氣，他最了解她，他知道她會有多執著。
他伸手握著她的手，將她的手抬起的那一瞬間也低下頭來，他咬著她的食指指腹，忽然牙間用力她的指腹皮膚瞬間破開一個小口，血腥味沾染了他的舌尖。
商以柔微微咬著下唇，疼倒是不怎么疼，但是指腹上的濕漉感傳來，一種異樣的感覺席卷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