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婉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角落里，擺著一個洗臉架，還有洗臉盆等洗漱用品，果然全在那。
李婉婉便過去洗漱了。
但過去的時候，她半路停了下步子，似乎想跟他說什么，手也無意識的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最后，還是什么也沒說，繼續走到了角落里。
他趁她睡著給她帶上的，那她也沒必要非提一下這個。
何況，提了又能怎么樣？
她又不敢面對。
怕后果并不是她想要的。
她就是這么慫。
等她洗漱好，戚煜也已經將溫在鍋里的雜糧饅頭拿了出來，饅頭是周鐵蛋一早起來蒸的，因為雜糧，沒有全白面饅頭那么軟，但也沒硬到很難吃，甚至，李婉婉這第一次吃，還覺得挺好吃的。
李婉婉一邊吃著雜糧饅頭，一邊問：“小霽呢？”
戚煜：“又去打柴了。”
李婉婉立刻就想到周鐵蛋昨兒說吳大爺的柴他還沒打夠的事，“他就是想離開前，給這里的人再做點事，感恩感恩。”
“嗯。”
看他又拿著狗尾巴草逗著六只小肥狗，她便忍不住有點想笑：“你是不是也很無聊？”
戚煜微微笑了：“是難得有這么清閑的時候。”
那么多年，幾乎每日都有事情需要他處理，做決斷，這突然如此清閑，的確是頭一遭。
之前坐在馬車上還好，現在路都不用趕了，他也的確是太閑了，才會逗著幾只傻狗玩。
李婉婉這么說，自然也表示她很無聊，吃過雜糧饅頭，喝了水，她無聊透頂，又不想看話本，便拿了個小板凳在院子的樹底下坐了。
院子里，靠墻角那里也長有一顆大樹，大樹枝葉繁茂，樹蔭層層打灑在地面上，讓地面那一大塊多了涼意。
既然院子里也有這樣一棵大樹，若是大日頭時候出屋乘涼，自然不用跑到院子外，在院子里就可以。
李婉婉一坐了，便拿了根細枝，先是對著戚煜逗六只小狗的方向比了比，才在地上畫了起來。
顯然是畫戚煜逗狗的畫面。
戚煜瞧見，便走過來，看著她畫。
雖然還只有寥寥數筆，但已經勾勒除了方才他逗狗時的形貌，極其生動，戚煜不由地笑了，頗有些意外：“不曾想你竟有這樣的天賦。”
李婉婉心說我就是因為小時候畫畫的好，才學美術，打算專門走這一條路，大學畢業靠這個吃飯的。
嘴上樂道：“我要將你畫的很丑。”
戚煜挑眉：“你下得去手？”
“有什么下不去手的。”她朝他做了個鬼臉。然后就真想將他畫丑了。
“畫丑一筆，殺一個人。”他輕飄飄道。反正一副你自己看著辦的表情。
她手上動作頓住，隨即氣呼呼道：“你就知道嚇我！”
“不嚇你你就不知道聽話。”
她不想理他了。手上繼續畫了，到底沒敢真將他畫丑。
“不錯。”戚煜仍站著，抱臂，俯視著地上的畫贊道。須臾，打趣道：“果然，就得嚇嚇你，你才聽話。”
李婉婉直接給他一個白眼。
戚煜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