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哭。
一定不能哭。
李婉婉強忍著，一滴眼淚也沒掉，但頭卻快要埋進碗里了。
戚煜看他家小女人心情突然急速低落，頭越來越埋了下去，都快要埋進碗里了，但她還是裝作很開心的樣子，努力吃著他夾給她的那些菜，他心里自然揪心。
他家小女人早就被他寵的極其大膽了，已經很長時間沒表現過這么脆弱的模樣了。
盡管心里揪心，對他家小女人心疼不已，但戚煜面上卻極其平靜。
什么話沒說。
用過晚膳，李婉婉便去沐浴了。
那個當車夫的近侍和馮青舟兩人，這才忙從殿外滾進來，跟戚煜稟告今日在宮門口之事。
今日，除了他下令打了丞相他們，帝京城也沒有什么大事發生，戚煜已經猜到他家小女人是知道了這個，才會如此不對勁，所以，他聽到二人的稟告，并沒有一絲訝異。
戚煜幾不可聞的嘆息一聲，才揮揮手，讓二人退下了。
原來他家小女人也一樣。
一樣不夠了解他。
但這是他家小女人，他會給她機會，也會給她足夠的時間，來慢慢了解他。
不過，讓他家小女人好好長個教訓也好。
不然，這不痛不癢的，沒多少日子她又會忘，根本記不住，難免以后不會再發生這種事。
*
同一時刻，國公府。
姜堯在前廳跟家人一塊用完晚飯，才回到他住的院落里。兩個被他派出去的隨從立刻迎上來稟告。
一個道：“公子，屬下看那位李姑娘上了一輛馬車，就在后面跟著，但李姑娘身邊的那個佩劍侍女發現了屬下，攔住了屬下的去路，屬下并沒有看到李姑娘最后進了哪座府邸。”
另一個道：“公子，您讓屬下在宮門口守著，倒是也看到一輛馬車，正飛快進宮，突然，被緒郡王家的小郡主攔路，馬車里面的人探出腦袋，跟小郡主說話，屬下這才發現，那人是李姑娘。公子應該猜的沒錯，李姑娘應該就是宮里的婉妃娘娘。”
“真是她……”姜堯沉吟。
上次遇見，肯定是巧合；那今天，真也是巧合？
堂堂一位正得寵的娘娘，會因為看見他，來跟他打招呼？
可要說不是巧合，他又想不出為什么。
不過，看李婉婉兩次的言行舉止，都很是單純有趣，根本不像是什么有心機的人，應該真是他想多了，今兒個其實也是巧合。
“可惜了那張臉。”姜堯頗為惋惜。這要是長在別的女子臉上，他向來有愛美之心，自然忍不住欣賞一二。
可如今，這人是婉妃，當今皇上的心頭肉……
戚煜可不是懦弱無能又昏庸的先帝，也完全跟歷代其他帝王不一樣，戚煜有能力、有謀略、有手段、有膽識、有野心，還手掌著戚國幾乎全數的兵馬，軍士們對戚煜那是打心眼里忠心，縱然他爹姜國公有反心，都一直本本分分的當著縮頭烏龜，屁都不敢放一個。
何況他這個國公府里的小小二公子。
若戚煜是大樹的話，那他就是蚍蜉。
蚍蜉能撼的動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