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將碗佯裝跌落在地上，砰的一聲，碎了。
他也倒在了地上，開始口吐鮮血。
聽到屋里傳來異響，沒買到一點菜、本來垂頭耷腦拎著菜籃子慢慢回來的姜汜立刻被嚇到了，急急推開門沖了進來。
“爹！”看到他爹倒在堂屋里的地上口吐鮮血，姜汜被嚇的更是沖了過去，想扶起他爹。
可他爹卻已經站不起來了，他只能抱著他爹，一塊坐在地上。
他爹還在吐血。
“爹，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姜汜急的眼淚直掉，手上也不停的再給他爹擦著從嘴里流出來的血。“我送你去看大夫，我送——”
他還沒起來，姜長遠便阻止了他。
只見姜長遠一副要斷氣的樣子，跟他斷斷續續、有氣無力的說：“沒用，是、是鶴頂紅……”
“爹，你怎么這么想不開！”
姜長遠也開始掉眼淚了，老眼全是淚，“不是爹想不開，爹什么都沒有了，哪來的鶴頂紅啊，是……是方才來人了，皇上的人，偷偷來的，給了爹一瓶這個，讓爹自我了斷……人、人家還是不放心爹啊……也是，爹、爹通敵叛國，他怎么會放心爹，真放了爹呢……不好明面上來，只能暗地里讓我、讓我自我了斷了……”
“皇……是皇上？”姜汜不敢置信。他怎么也沒想到，他們英明睿智、雄才大略的帝王，會做這種事。
“呵呵呵……”姜長遠笑了兩聲，又嘔出兩口血，“有什么不信的，爹都要死了……”
是啊，他爹都要死了，如果不是真的，他爹怎么會要死了？
姜汜的手，不由地握成了拳頭。
“不過，”姜長遠還很高興的樣子，“這樣也好，我死了，你就安全了……也不枉爹白疼你一場，你好好活著，皇上只是不放心我，并沒有對你怎么樣……”
他越這么說，姜汜越憤怒：“就算不放心，也不能如此！是免死金牌救了你，那你就是有罪，他也不能背地里讓你了斷！這是出爾反爾！是小人行徑！”
“別說了，只要你能好好的，爹……”又吐出有口血，“爹怎么樣都沒關系……你、你、你……”
你了半天，他已經有些說不出來話了，氣都要喘不上來了。
“爹！爹！”姜汜極其悲痛的大叫。隨即，憤怒至極的道：“你放心爹，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報仇，我一定殺了戚煜！殺了戚煜！”
“不、不……”姜長遠心里放心了，面上卻一副極其急切的樣子，“你……你斗不過他……只要你好好、好活著……爹只要你好好——”
話還未說完，便在這里斷了氣。
“爹——”
姜汜瞬間放聲痛哭。
他爹到最后死，也只是想他好好的。
這個世上，對他最好的人，沒了。
“戚煜……戚煜……”姜汜哭紅的眼睛中一點一點染上恨意，越來越深。
越來越深。
若是那帝王敢光明正大的來這樣做，他還不至于這么恨，可這個帝王，被人稱作偉大的帝王，如今，跟小人一樣，生怕被人知道，暗地里派人來找他爹，讓他爹自我了斷……
小人！
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