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對不起……若是兒子有用，您也不至于死了連副棺材都沒有……”姜汜口中喃喃著。
此刻，他恨極了以前不爭不搶的自己。
“但你放心，兒子一定——”
正喃到這，突然聽到外面傳來敲門聲，而且，還有周鐵蛋高興喊他的聲音，他恍惚了一瞬，如在夢中。
這個時候，周鐵蛋來做什么？
戚煜那個小人殺了他爹，周鐵蛋知道嗎？
姜汜斂了斂眉，還是站了起來。
可跪的時間太久了，僵了，加上自從他爹死后，他到現在都沒吃過東西，身上沒力氣，人才起來一點，又跪了下去。
艱難的又試了兩回，人才扶著門框，起來了。
腿太僵了，他想走快點都難，只能一小步一小步的出堂屋，慢慢挪去院子門口。
“阿汜！阿汜！”周鐵蛋還在喊著。
姜汜沒有應聲，但腳卻還在一點一點的邁著。還失神了一會，就跟自從他爹死了，周鐵蛋和他也不再是朋友了一樣。
“嫂子，我這都喊多久了，怎么還沒人應啊？”
周鐵蛋的聲音又傳了進來。
姜汜立刻回神了。
這是李婉婉也來了？
不由地，姜汜眼中又一點一點的染上恨意。但他自個也清楚的知道，他并不恨周鐵蛋和李婉婉，只是恨戚煜。
李婉婉也納悶啊，這都喊了多少聲了：“要不，我們進去看看吧？”
“成！”周鐵蛋立刻抬手，推開了院子門，讓院子門大開。也就正好看見，姜汜披麻戴孝，艱難的拖動著兩條腿，往院子門口挪過來。
“阿汜！”周鐵蛋被嚇一跳，立刻跑過去扶他。“怎么了？你干嘛披麻戴孝啊？你的腿又怎么回事？”
李婉婉也一臉不解，快步走了過去。
姜汜神色淡淡。
但他跟周鐵蛋相處過一段時間，知道周鐵蛋心思單純，既然這么問他，顯然是不知道他爹死的事。
李婉婉似乎也根本不知道。
他要說實話，讓周鐵蛋和李婉婉知道嗎？
可戚煜是暗地里派人來的，讓他爹喝鶴頂紅的，顯然是不想讓別人知道，這種小人……
姜汜沉默了一下，才回答：“我爹沒了。”
“啊？”周鐵蛋和李婉婉都被嚇一跳，這才注意到，堂屋里掛著白布，還有個牌位，牌位后，兩張合在一塊的四方桌，四方桌躺著一具尸體，正是姜長遠。
那姜汜的兩條腿，不就顯然是跪的時間太長，才會暫時不靈活嗎？
“這……這……”周鐵蛋和李婉婉顯然是完全沒想到，都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等反應過來，才急問：“你爹怎么沒了？”
姜汜又沉默了一下，還往靈堂里看了一眼，才淡淡道：“我們家九族都沒了，我爹太傷心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前兩日，便斷氣了。”
既然戚煜那個小人不想人知道，那他就不告訴別人。
何況，他還想借助這兩人，靠近戚煜，然后，殺了……戚煜。
“是這樣啊……”周鐵蛋心情也很沉重。
人都死了，李婉婉也心情沉重的低了一回頭，等再抬頭，她卻呆了。呆呆的看著姜汜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