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舒然恍惚著,懷疑自己是不是一孕傻三年,剛才聽姜菀說話都出現幻覺了。
可她在心里反復去琢磨,去回味...好像沒錯啊,小姑娘就是那么平靜的把難以完成的任務給說了出來。
一年,拿到國際電影獎?
有些癡人說夢了...
“姜菀,準備開拍——”現場導演朝著姜菀招招手。
姜菀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微微皺的旗袍,“舒然姐,你現在坐會兒。”
于舒然慢半拍才點了點頭,一雙眼睛目送姜菀進了拍攝現場。
她看到那穿著薰紫旗袍的少女拿起一把槍,接近眼神陡然轉變,從剛進場的漫不經心,變成了冷厲徹骨,像是毫無感情的殺人機器。
她與手中的槍融為一體,充滿肅殺和冰冷的氣息...
...
這一場戲,是謝煙和許嘉元暗生情愫,至關重要的一場戲。
老導演近乎苛刻的要求,就是想要達到兩人那種朦朧的曖昧感,可許墨每一次都演得有些過。
“現場準備。二鏡七次,Action——”
謝煙背靠在陰暗角落的墻壁上,一手拿著槍,一手緊扼許嘉元的手腕。
他們現在,正被一個調查組追殺。
其實要追殺的對象只有謝煙一人,許嘉元今天是想找謝煙喝杯咖啡,感謝她不僅把自己衣服給還了,還又送了他七八件很名貴的西裝。
起初謝煙想撇干凈跟他的關系,拒絕赴約。但又怕他管不住嘴亂說,決定先試探一番,不行就直接處理掉。
兩個人來到咖啡廳,剛坐了會兒,謝煙就讓他跟自己出來。
果然。
當他們離開咖啡廳,暗處立馬就有五六個人鬼祟跟上。
謝煙是天生的殺手,一眼就看出那些人的身份,還有別在腰間的槍。
她挽著許嘉元,兩人恍若親密的情侶走在街上,想試圖分散那些人的注意力。
可她小看了這波調查組派來的殺手。脫身不開,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跟我來。”謝煙拽著許嘉元來到一個廢棄的裁縫鋪。
那是她們組織安排的藏身處,里面沒人,而且四周幽僻,不容易被發現。
靠在墻上,謝煙已經把藏在腰上的槍取了下來。
她調整呼吸,仔細聽著尾隨進來那一行人的腳步,分辨他們的位置。
許嘉元緊張的不得了,額頭上生出了汗珠,可手里始終緊握著一把裁縫用的大鐵剪刀。
聽到腳步愈來愈近,靠在墻上的謝煙倏然探身出去,手臂對準距離自己最近的一道身影,扣動下扳機。
“啪”的一聲槍響,血腥味瞬間彌漫在廢棄潮濕的裁縫鋪里。
“在布堆后面!快抓住她!快啊——”
腳步沉重急促,紛紛往布堆后沖過來。
謝煙推倒了跟前布堆,讓布堆東倒西歪掉下來,砸在許嘉元的身上,將他整個身子都給掩埋住。
而她...側身躲開兩發子彈,纖細的身影繞到墻壁另一側,出現在幾人背后。
抬槍,又是“啪啪”兩聲。
一張臉美艷動人,可也冷漠到了極點,帶著涼薄。
開槍時,那雙眸子始終平靜,像是不會哭不會笑的冷血美人。
薰色旗袍在那瑩白修長的小腿處蕩漾,柔軟的跟開了花似,可那“花”飄到哪兒,哪兒就染上了一地血。
又是一串亂彈紛飛,跟進來的人像是今天誓死要把謝煙抓到一般,前仆后繼的沖上來,然后被謝煙手中的槍直擊要害,一槍斃命。
彈夾里的子彈用完了。
對方看到這一破綻,忙是逼身上前,打算活捉。
“她沒子彈了,快上!抓活的——”
沒子彈了?
握著槍身的謝煙單手卸掉彈夾,另一只手摸過大腿上側藏著的彈夾,躲身之際,彈夾已經換好。
她輕舔紅唇,眼里暈染了些嘲弄。
槍身在那白軟的手掌中旋了個漂亮的弧,槍口對準沖過來的最后三人。
兩槍在頭,一槍在心。
短短一瞬,屋子里再也沒有對方的活口。
許嘉元費力從布堆里爬出來,雙手握緊剪刀,“謝...謝煙你別怕,我保護你!”
當看到地上躺著橫七豎八的尸體,清瘦的俊臉微微一繃,驀地變蒼白。
“他...他們...”
謝煙轉動著手中的槍,盯著許嘉元視線似有玩味兒,“我殺的。你要說出去么?”
“我不會說的!”
“聰明人。知道要是不小心說出去了,可能我也會把你順手給殺了。”
“不。”許嘉元搖了搖頭,“是那些人先要殺你的,你只是自保而已。如果你沒有自保的能力,我也會拼盡一切保護你!”
“為什么?”她停下把玩手槍的動作,等著他回答。
“謝煙...”許嘉元低下頭,聲音很輕,幾乎讓人什么都聽不見,“我好像...有點兒喜歡你。”
謝煙瞇了下眼,眸子中似乎有什么東西很快劃過。
她用槍身有一下,沒一下敲打在墻壁上,過了許久才冷嗤一聲,“儂腦子瓦特了?”
許嘉元聽不懂,只是盯著她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