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卷著粉軟的小花。
花片時而旋飛,時而下墜,蕩悠悠,落在被陽光鋪滿的窗臺上,舒展著瓣。
屋內,臉紅心跳的喘,撞擊的碰碎。
絲絲刻骨的愛意,千里不絕的相思,都在這一刻發泄著,洶涌著,仿佛要把交纏在一起的身影焚燒成灰。
香汗和嬌聲的喘砸在地板上,慢慢,融為一體。
雀綠的旗袍被撕碎,孤零零丟棄在床邊兒,上頭還散著密黑的卷發。
發梢輕盈如海藻,搖晃晃,風流嫵媚。
...
醒來已是夜深,姜菀看著那已經被撕破到不能穿的旗袍,蹙起好看的眉,“這件可是我求了吳叔好久,人才給我做的!”
細腰上一緊,結實的手臂便是纏了過來,將人重新帶入被窩里,“小心凍著。”
姜菀笑著在他胸口掐了一下,“剛把人家剝光撞那么兇的時候,怎么都不怕人家被凍著?”
章宴卿攥著胸口的小手,擱在唇間吻了吻,一本正經,“我問了...”
“??”
“是菀菀沒聽見,只顧著舒服了。”
“章宴卿!”
他將人擁在懷里,在她看不到自己面龐的時候,紅了紅眼,低低地,“我在...”
菀菀。
我在!
...
后臺的化妝間,女人一襲煙熏玫瑰色旗袍,高開衩,盤發上戴著精致小巧的禮帽。
指腹上暈了層口脂,在翹軟的唇瓣上仔細涂抹,動作優雅。
鏡子上,女人身后的化妝間門倏然被推開,從外走進一道清瘦的身影。
瞧見那人影閃身進來,姜菀用手帕擦了擦手指上的紅痕,眉眼一挑,懶懶睨過去,“這旗袍可是一會兒表演要穿的,不準撕!”
章宴卿盯著那開衩的地方瞧了一會兒,抿了下唇,有商有量的口吻,“穿回家再撕?”
回應他的是胡亂團成球的手帕。
章宴卿笑著將那手帕揣進口袋里,他走進她。
化妝鏡上綴滿亮閃閃的彩燈。
他伸手,想撫一下她的發梢,指尖卻撲了空。
瞧見那張臉上清晰的變化,和眼底漸漸騰升的恐懼,姜菀輕握上耳畔的那只手,在自己發頂蹭了蹭,瞅著他嬌甜甜地笑,“傻卿卿,你未婚妻在這里!”
她的發絲很是柔軟,軟到輕而易舉撫平他心里的傷疤。
舞臺上,燈光璀璨,亮如白晝。
女人身上的玫瑰色旗袍被光打得皎皎如月。
滿座都在仰望她,看著她演繹的舞臺劇,聽著那恍若鶯鸝的歌聲,陶醉不可自拔。
但她,卻在看他。
看著他對自己滿臉笑意寵溺,但唯獨眼眸渙散,空蕩蕩望著舞臺。
散場時,燈光一盞盞熄滅,人影一個個離去。
轉眼,偌大的表演廳只剩下一人。
章宴卿脊背挺得筆直,沒動。
他蹙著眉,在腦海里構繪表演廳的建筑圖。
他想,自己一會兒只能憑借記憶和印象走出去了。
因為他...
“章宴卿!”女人踩著高跟鞋,一步步正朝著他走過來。
他冰涼的手被她握緊,接著又被慢慢被她牽引著站起來。
“抬腳下一個樓梯。”姜菀和那冰涼的手十指緊扣,“跟著我走。”
他將自己交給她,沒有絲毫猶豫就邁了腿。
踩穩后,章宴卿扯著苦澀的唇角,“菀菀...我看不見了。”
“我知道。”她回他。
“所以,我來當你的眼!”
...
紅極一時的“歌劇妖姬”姜菀倏然宣布要結婚了,只是沒人清楚她的那位神秘未婚夫到底是誰。
初秋,陵城歌劇院有一場姜菀的演出。
夜晚散場時,歌劇院門口“嗡嗡”開來了兩輛裝甲貨車。
化妝間...描著白玉牡丹的墨黑旗袍被被輕輕一撕,開衩的地方直接到了酥腰。
沙發上,他從后壓上來。
姜菀晃著腦袋躲,“不要了,好累...”
她沒躲開,還是被他輕易擠了進去。
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旗袍狼狽,姜菀氣惱,卻只能嬌氣無力地罵,“章都統,人家唱歌要穿的旗袍都被您給毀了!”
旗袍被掀高。
他低頭,吻上那雪背玉肌。
“外面有兩大車旗袍。”
“旗袍歸菀菀,菀菀歸卿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