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菀對這話半信半疑。
“那日娘娘向著本督,難道就只因為不想要中丞篡位稱帝?”其實裴檀之是想問:你向著我,可是因為對我存了心思?
“本宮不是大人的人么?還有不足兩月,就要被送去草原當女奴了。與其說是向著大人,不如說是在討好大人。”
姜菀太知道裴檀之心中如何想的了。
但現在主動權在她手中,她也知不逼裴檀之一下,他還是不肯正視自己的心,不敢袒露,只會藏著掖著。
果然。
裴檀之聽后,立刻沉了臉。
他從懷里掏出一個瓶子,拔了塞,倒出一粒黑漆漆的小丸,“娘娘總說自己的本督的人。在東廠,只有服下這藥的,本督才承認是自己的人,才會接受其討好、諂媚。”
“吃下才能是督軍的人?”姜菀問。
她才不信,裴檀之會舍得她把這個毒藥給咽進肚里。
伸手,毫不猶豫就拿走那藥丸,接著一張嘴,藥丸丟了進去。
姜菀等著,等著裴檀之沖上來救自己。
等呀等,她倏然覺得不對。
那藥丸竟然是入口即化的?
別玩掉了吧,真是一口吞了毒藥?
裴檀之這個狗東西,不會真因愛生恨要把她給毒死吧?
摳喉嚨肯定是來不及了!
抬眸,睫簾前捕捉到一抹淡淡粉。
姜菀猛地從榻上掙扎起來,小腿一蹬,雙腳離開床榻跳進裴檀之懷里。
她鎖著他脖子,雙腳也纏著他的腰。
紅唇一壓,壓在粉淡的薄唇上。
她撬開他的唇齒,舌尖鉆進去,將上頭的藥丸黏膩全都涂抹在他唇間的一寸寸縫隙里。
姜菀是真沒想到,裴檀之竟真的眼睜睜看著她吞了毒藥。
不過,即便是死,她也要拉上一個墊背的!
“若是毒藥也好。本宮黃泉路上,還能有大人相伴。”
裴檀之砸吧了兩下嘴,驀地,很不厚道笑了出聲,“傻娘娘,那不是藥,那是糖。”
糖?
姜菀靜下來,下意識模仿剛才裴檀之砸吧嘴的動作。
甜的...
裴檀之沒騙她,真是糖!
那他騙自己這是藥?還是毒藥?弄得自己嚇死了,還被這狗東西白白占了一回便宜。
先是氣惱,慢慢,姜菀臉上的表情變得有點兒埋怨委屈。
“裴檀之!”她重重喊他的名字。
裴檀之笑著應,“咱家在。”
“你還笑?你還敢給本宮笑?”姜菀真惱了,騎在他身上捶那肩膀、胸口。
裴檀之挨了兩下,伸手輕松把人按住,“本來是糖的,不過現在還是變成了藥。”
“什么意思?”姜菀緊張起來,怕他又耍什么詐。
“咱家自己吃就是糖,娘娘吃了喂咱家,就變成了藥。”他攬著她腰,將人放在榻上,順勢欺壓而去,鼻息糾纏在一起。
姜菀被他氣息燙的難受,想躲,已經是躲不開了...
他的吻一點兒都不溫柔。
笨拙、小心。
像是幼獸在試探陷阱,像是臟鼠在偷吃酥酪。
你是我在這窮兇極惡的人世間,窮途末路、病入膏肓唯一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