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曖昧纏綿,一時讓姜菀不知道如何接。
談話時,徐遙光給姜菀添了杯茶。
姜菀看了眼,未動。
“今日前來,不過是想問問妹妹,姜大人怎么就入京當差了?”徐遙光品著茶,問話是有些漫不經心的,其中試探根本叫人聽不出。
“興許是父親在江南郡為官出眾,被總督大人給看中調遣來京。”
“笑話!”徐遙光把茶盞用力擱在桌上,臉上笑意漸漸變冷,“裴檀之那個狗賊又怎么不知你姜家是我徐家的表親?他多年針對徐家,巴不得把徐家的爪牙都拔干凈!依裴檀之那性子,不滅了姜家就是好事一樁了,更別說會讓姜家入京來。”
一番話,句句在理,姜菀倏不知該如何脫辯。
“還是說...”徐遙光冷笑一聲,眼風放肆落在姜菀身上,“裴檀之那個狗閹人,是瞧上娘娘了?”
姜菀胸口一跳,沒想到這事兒竟這么快被徐遙光猜中了。
若他知道裴檀之喜歡自己,就相當于知道了裴檀之的命脈、軟肋。
“娘娘莫慌。”徐遙光手指敲盞壁,“這對咱們徐家來說,可是一樁好事。若娘娘真能讓那狗賊死心塌地喜歡上你,咱們徐家的大事兒...也就成了!”
“表兄,本宮可不姓徐。”話落,姜菀的小手猛地被徐遙光攥緊在手中。
“菀妹妹可是還生表兄氣呢?當時騙你入宮也是無奈之舉。表兄心里還是有妹妹的,只要妹妹幫表兄辦成了事兒,表兄坐上那皇位后,定許諾妹妹鳳位,不敢有欺。”
他深情款款,攥著她手的時候,眼神不知有多真切。
姜菀順著他的話,“表兄交代的,妹妹都會放在心里,牢牢記住,幫表兄成大業。”
她是爽快,徐遙光卻彎唇笑了。
“妹妹,光說可不行啊。”
何意?
姜菀打起戒備。
徐遙光將她拽近,手背輕撫過那芙蓉嬌面,后輕捏住她下頜,“妹妹不是愛慕表兄多年,要不今日...表兄滿足妹妹一回?”
姜菀猛地打掉徐遙光的手,站起來怒斥,“放肆。”
話音漸落,她卻覺得體內一股熱潮翻涌。
怎會?
“好妹妹,看來你也是對那閹人動了心啊?”徐遙光端起姜菀桌前未動過的茶一飲而下,“這茶不僅無毒,相反還是解藥呢。只是妹妹不信兄長,遲遲不喝。”
姜菀只覺得自己呼吸急促,身上跟被火燒一樣,燙的厲害,讓她不由自主想動手撕扯衣裳,貪些涼爽。
那一臉潮紅,比桃花還嬌媚的小臉,確實叫徐遙光看得春心蕩漾。
“妹妹常年吃藥,身子可比普通人嬌弱多了些。只是表兄沒想到,妹妹嘴里總口口聲聲說喜歡表兄,卻連表兄今日多戴了香囊都沒察覺到。這香囊里確有催情藥,可也好解啊,只需要飲下那杯茶水便可。妹妹防著表兄,不肯喝,所以才中了藥性。”
“徐遙光!你可知我是太后?給太后下毒,你當真是活膩了!”
“娘娘可高聲喊,叫人好進來看娘娘玉體橫陳,寬衣解慰。”
“混賬!”姜菀是徹底動怒,她未料過徐遙光這人會如此陰險卑鄙。
他才是狗東西,不,他連狗都不如。
“娘娘忍著也是辛苦,不如求求表兄?”
這混賬就是在試探自己,想知道她的心究竟偏向哪里。
若她委身順從,就能自證清白和裴檀之沒關系。若她不從...
姜菀狠狠掐了下自己腿。
“妹妹寧愿掐自己,都不愿讓表兄幫你?”徐遙光笑哂,“那閹人到底有什么好的?一個殘缺破爛貨,還能讓妹妹念念不忘了?”
有什么好的?
姜菀咬牙,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身上殘缺又如何?他心是正的,滿的,干干凈凈的。不像徐遙光你,身上沒有殘缺,就是一顆心都快成爛柿子了!”
撂下話,姜菀十指深陷掌心,一步步踉蹌往殿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