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姜菀出現,班上的氛圍突然詭譎起來。
祖宗回來了...關鍵是這位祖宗脾氣不好,要是他知道自己現在有了同桌,會不會跟以前一樣,拎起同桌的桌椅從窗戶丟到樓下去。
新同學長得跟小仙女一樣,笑起來更好看,甜暖暖的。這樣的小仙女有殘疾本就讓人唏噓難受了,要是被那位祖宗再一欺負落下個心理陰影...這也太慘了吧!!
姜菀在一眾可憐的目光下,慢慢走回自己的座位,把書桌整理干凈,拿出下一節需要用的課本。
整個動作沒有刻意躡手躡腳,她就像壓根兒不知道身邊坐了什么人一樣,鎮定自若喝水,等著打上課鈴。
上課鈴打了,六班學生們心不在焉往自己位置上走。
這節是歷史課。
本該班上有一半學生昏昏大睡的課,沒想到就只睡了一個。
歷史老師齊濤心里有點兒不舒服了。
他是老師,不能放棄任何一個學生。何況今天六班整體的上課狀態不錯,各個打了雞血一樣精神。
這樣的情況下,就顯得那個睡覺的學生很不懂事兒。
齊濤掰斷一截粉筆頭,掄起勁兒正準備往那睡覺學生腦袋砸過去,沒想到睡覺的學生一動,微微抬了下頭,露出一半臉。
那黑耳釘是異常顯眼。齊濤看到那枚耳釘后,掄起來的手臂又猛地放下。
他錯了。
剛才還說不能放棄任何一個學生,現在...他放棄了。
姜菀翻了頁書,側頭正好能看到少年露出的面龐。
短短寸頭,五官是那種野性有點兒張揚的,蠻酷。可能是戴了枚黑色耳釘的緣故,讓他給人的感覺又多了一絲桀驁不馴。
似乎察覺到有人看自己,少年微整開眸子,帶著濃倦的困意瞇了下,又闔上。
...
下課,齊濤是很滿意今天上課六班的狀態,夸了好幾次,最后連六班這周的作業都給免了。
不用寫作業絕對是學生們心里的一大快事兒,但比起談戀愛,可能還差那么一點兒...
齊濤前腳剛出班門,六班興奮的喊叫聲緊隨其后就響了,然后偷偷掏手機,把不用寫歷史作業的事兒炫耀發到朋友圈里,順便屏蔽家人。
直到——
見趴在桌上的少年脊骨舒展了一下,慢慢撐起身子來,六班全體才意識到今天那位祖宗也在班里。
吵著祖宗睡覺了,晚上放學他們能安然無恙回家么?
林肆是真被吵醒的。
他有很嚴重的起床氣,畢竟從來沒人敢喊過他起床。
皺了下眉,臉上是滿滿的不耐煩。
林肆的煩躁正要發泄,一顆小小、紅紅的東西放在了他課桌上。
娃娃臉的小屁孩兒,笑得很蠢。
旺仔牛奶糖。
林肆順著那顆糖看過去,看到一雙弧度圓圓,帶著些笑的眸子。
他挑了下眉。
不是夢啊。
剛才睡著了,癔癥的時候覺得看見個挺熟悉的人,原來就是她啊。
林肆沒管桌上那顆糖,撐著腦袋歪了身子坐,懶懶道,“同桌?”
姜菀乖巧點頭。
肩膀上的長發很軟,跟著一起晃動。
“名字。”
她不說話,一筆一劃寫:姜菀。
林肆嗤了聲,心想小姑娘還挺有毛病的,炫耀自己寫字好看么?
他正準備趴下去繼續睡,又看到那字條上寫:你呢?
問他名字?
笑了。
六班人人對他都是避如蛇蝎的,怎么還有上桿子問他名字呢?不愧是新生,膽大。
正當姜菀以為他不會說自己名字的時候,沒想到少年揚唇一笑,那股子野勁兒讓她愣了下。
“林肆。”
他笑得有些壞,像是故意捉弄她這種好學生,“在小樹林里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