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大清早,姜菀拎著書包從三樓下來吃早餐。
老趙把一個煎蛋擺上桌,又給姜菀倒了杯黑豆漿,“嘗嘗這豆漿,用了九陽破壁機打出來的,一點兒碎渣沫子都沒有,比外頭賣的豆漿口感都絲滑。”
黑豆漿味道光是聞著都甜糯。姜菀抿唇喝了口,對著老趙豎了個大大拇指,笑得比豆漿可甜多了。
老趙開心的不得了,臉上皺紋笑出好幾條。自從小姑娘來了之后,他可總算覺得自己這輩子沒白活,很有成就感和價值。
一杯豆漿很快少了一半,姜菀對著老趙指了指樓上,眼中帶著疑問。
“小肆昨天晚上回來了,這會兒估計還睡著呢,他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看那樣子喝了不少酒。”老趙也知道今天是周一,上學的日子,不過他更知道,依照林肆那性子,這輩子是不可能去上學的了。
姜菀做了個老趙看不懂的手勢,然后一口把半杯豆漿給喝完了,踩著毛茸茸的小拖鞋上了二樓。
“菀菀,你又上去拿什么呢?”老趙在樓下催,“稍微快一些啊,別上學遲到。”
站在林肆房間門口,姜菀先是伸手敲了敲他的房間門,聽里頭沒什么動靜,才悄悄壓下門把手。
林肆睡覺從不鎖門,大概是無比自信覺得沒人敢進來。
睡得昏沉沉,林肆感覺有人在推搡自己。他昨天是喝大了被江白跟岳佳俊架回來的,到家也沒什么意識,這會兒稍微腦子清醒一點兒,還以為自己現在在酒店,被江白推著起來吃早餐。
“我不吃,我再睡會兒。”林肆翻了個身,把被子拽起來蒙過頭頂,明顯是不想被人打擾。
剛才推搡他的動作是沒繼續,就是被子讓人給奪走了,臉上還有一雙手,正饒有興致揉著他的臉。
林肆開始煩躁。
江白這小子是不是有病?還是他媽的皮又癢了?
“你再給老子亂動一下,信不信老子抽死你?”林肆猛地睜開眼,眸子里染上沉沉的怒氣,一動不動瞪著眼前的人。
慢慢。
他覺得不對了...
江白那兔崽子什么時候變好看了?他是昨天晚上偷偷去整容了?
林肆還處在被酒精荼毒的懵懵狀態中。
直到——
“啊啊。”小姑娘用手把他的臉擠壓鼓起來,笑成月牙的眼眸也對著他。
林肆瞬間清醒。
不是江白。
小姑娘像是想要喊他起床,邊扯他被子,邊繼續喊他,“啊啊。”
林肆按著她的腦袋,把人推開,然后裹緊被子往后縮了縮,“你先給老子出去。”
門是打開的,那涼颼颼的風往屋子里吹,也提醒著林肆下半身的狀況。
青春期的男生,大早上都是有些尷尬的...
他喊得語氣又急又重,讓小姑娘噘起嘴,委屈巴巴的。
林肆撇開頭,不去看她那小模樣,“知道了知道了,馬上就起。”
他說完這句話,她是立馬就笑了。
姜菀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校服,又笑瞇瞇去指林肆,然后蹦跶出房間,還貼心把門給關上。
門關嚴,林肆有種如釋重負的解脫感,重重把身子砸在床上,長舒一口氣。
他閉著眼重新醞釀睡意。
小姑娘叫他起來上學,還要穿著校服去上學,怎么可能?!
小學畢業后,他就再也沒早上七點之前起過床。
睡意醞釀了幾十秒,林肆煩躁抓抓頭發,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這莫名其妙的負罪感是怎么回事兒?
洗漱完,林肆才想起來自己的摩托還在江白哪兒。
他給江白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那頭,男生迷糊糊的抱怨傳來,“肆爺,您什么情況啊?哪有六點多擾人清夢的?”
“車呢?”
“在我家地下車庫停著呢,你中午睡醒過來騎吧。”
“沒空,你找個時間給我送回來。”
“您要干嘛啊?去哪兒玩可得捎上小弟我!”
“老子去上...”學。
最后一個字,林肆實在講不出口。
他沒說清楚,江白就開始胡亂猜測,“哦哦哦~肆爺滿十八了,做點兒什么刺激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
林肆知道江白那腦子里想些什么玩意兒。
他咬牙,“做個屁,老子是去上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