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林旸海躋身進來。
林肆看他,就站在門口等他把話說完,然后好關上門一個人清閑自在。
不過,林旸海是短時間沒要走的打算。
他邁步走到林肆的書桌前,看到桌上成堆的試卷、練習題,心里復雜酸澀。
從林肆媽媽去世之后,再到林肆開始叛逆,他好像一次都沒靜下來跟自己兒子促膝長談。
不是打,就是罵。
林旸海的想法很簡單,趁著自己沒死之前,多賺錢給兒子鋪路。他覺得,依照林肆那性子,肯定是人生已經毀了。
現在回想...
最先放棄林肆的人,不正是他這個當父親的么?
“出去。”林肆把桌上的作業胡亂合起來,往旁邊一丟,不想給林旸海看。
這是在趕人了。
林旸海豈能不懂林肆的意思。
可這一次,他不想再逃避了。這些天日夜顛倒忙碌,不就是為了國慶的時候回來好好陪孩子兩天么?
“林肆...”道歉的話就在嘴邊,可林旸海又是張不開口了。
他目光一瞟,在書桌上看到了好幾本和學習無關的書。但看書頁的受損程度,也能判斷出這書是林肆經常看的。
林旸海,“你...能不能教爸爸手語?”
林肆挑眉,像是在問林旸海為什么突然想要學手語。
“不用太難,簡單一些的就好。”林旸海,“我看菀菀她還是習慣用手語。想多少了解一些...”
林肆繃著的情緒有些松動,不過松口答應的話一直沒說。
那天在教務處,林旸海不分青紅皂白打他的一幕還總能在時不時徘徊在眼前。
兩個人的矛盾是一朝一夕積攢的,沒那么容易解開。
林旸海見林肆遲遲不作聲,心知肚明父子隔閡已是很深,或許...還是再也填補不好的那種。
他嘆了口氣。
林肆抬頭看。
四十多歲的林旸海能看得出年輕英俊時的影子,不過這些年的操勞,也讓他蒼老了不少。
“不打擾你學習了,爸先出去。”林旸海轉身,慢慢往門邊走。
“等等。”林肆把人喊住。
他是情不自禁,但他也不后悔。
林肆,“把門關上。”
林旸海照做。
“想學手語?”
林旸海點點頭,像個什么也不懂的小學生。
“可以教,但也不能白教。”
林旸海,“兒子你說,想要什么?只要爸能滿足你的,肯定竭盡全力!”
“我什么也不缺。”林肆倏然把聲音壓低,“我只是想知道...她為什么得了失語癥。”
...
國慶節后。
“菀菀,你怎么還不換泳衣?”已經換好泳衣的段小魚走到姜菀身邊,“你不會又來例假了吧?”
姜菀搖搖頭。
不知道為什么,她只要一想到上游泳課內心就很抵觸。
不是抵觸游泳課,而是抵觸上次在游泳課上看到于斯和一個女生過分親密的舉動。
就好像...
透過那個女生,看到了似曾相識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