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臟?
不是臟不臟,是受不了那血腥的味兒。
她喝了他的血,還要再喝七八壺的茶,才能勉強把那血腥勁兒給從胃里壓下去。
若殷洵不是瘋子,姜菀定會坦誠說實話。只是現如今...她真沒那個膽子。
她還有任務得做,不能就輕易死了。
瘋子又如何,她自然也有辦法將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殷夫人是她要攻略的對象,殷洵也是。
變成男子的“殷夫人”對她來說,攻略起來還有會更多便處。
察覺到那摩挲著她頭皮的手指愈發冰涼,像是蛇在緩慢蠕動,透著陰冷的危險。
姜菀沒躲。
他不是總說自己喜歡往他懷里撲么?那她正好現在撲給他瞧...
美人寬袖像是蝶兒翅膀,撲閃到了殷洵懷中。
“也稱不上嫌棄。”她環住他的腰,悶了聲,“一日那么大一碗,喝多了胃里難受不說,何況你...”
殷洵“嗯”了聲,還在等她下文。
不過從他那稍揚的唇梢能看出,這會兒的心情比剛才是好了不少。
她在他懷里動了下身子,背靠在那薄冷胸膛前,如兔窩著,“何況你身子骨本來就弱,要是血流多了,沒等我武功練成,自己興許就先倒下了。”
殷洵揚了眉,依舊不語。他落在她頭頂上的大掌緩緩往下移,落至腰間。
姜菀握住他一手腕。
“別動,我瞧瞧你的傷...”
殷洵還真乖乖不動。
藥帕子解開,里頭那露著肉芽的傷口映入姜菀眼簾。
這傷口...比他血毒癥發作時自己啃咬自己的傷口還要深!
“瞧著好看?”男人從后擁住了她問。
姜菀搖頭。
她看著時,胃里作嘔。
“不好看么?這是為了阿菀割開的口子...”男人那揚起的腔調落了下去,透著些幽怨和委屈。
說罷,他握住玉梳對準自己的手腕又要一劃,“口子再大些,阿菀可會覺得好看?”
瘋子!
姜菀心驚,慌亂壓住殷洵要亂來的手。
她奪走他手里的玉梳,“殷洵!你不是說,只要我想要什么,你都給的么?”
“給。阿菀又想要什么了?”
“我要你以后不準再割腕為我備血了。”
“阿菀不喜歡我的血?”
“殷洵!”她起身望著他,逐字逐句,“我只是不想讓你疼。”
不想讓你疼?
殷洵在心里反復念著這幾字,忽,他笑著頷首,“好,那聽阿菀的。”
姜菀舒了口氣。
雖是瘋子,好在是個聽話的瘋子。
姜菀打量了一下金絲鳥籠。這些日,除了解手時她出過這鳥籠,其余時候都被鎖在這里頭。
幾日過去,她甚至不知道推開這殿宇的大門能看見什么風景。
“殷洵...”
“阿菀想出去?”殷洵在盯上那明如蛟珠的眸子時,便已知她心中所想。
“籠里悶,殿里更悶。”說罷,姜菀又補了句,“我不會逃,你且放心。”
“逃?”他瞧著她笑了,眼中是意味不明。
“陰陽墟這地方,最不怕人逃了。”
陰陽墟?
姜菀驚愕。
難怪他那日用“本尊”自稱,原他真實身份是魔教尊主!
而她被圈禁的地方,正是江湖人人聞風喪膽的陰陽墟...
“陰陽墟建在山巔云頂,四處陡峭。平日連只鳥都尋不到,我又何須怕阿菀逃呢?”
他扣住她腰,翻身將人壓下,舔了那唇,那眉,那眼...
“要是執意要逃。被抓回來,翅膀可是要被咬斷的。”
他話剛落,殿門被人叩了兩下。
元七在殿外稟道,“尊主,衛凌霄的人馬已經查到夫人下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