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期恨自己。
他不恨自己出身溫氏,也不恨姜菀出自姜家。
他只恨自己。
恨自己復仇意志不堅,恨自己無藥可救對她動了心。
十幾日,十幾個日日夜夜,他也夢了她十幾個晚上。
入睡前不想,也不讓下屬稟報她的一舉一動,但每夜旖旎春夢卻也時時刻刻提醒著他...他對世仇宿敵動了心。
溫子期望著那些紅痕,眼眸布滿赤紅血絲,寫盡嫉妒癡狂。
他再是將人壓在身下,手指揮動,床榻四角的帷幔纏上姜菀四肢,將她拉扯成了一個“大”字,半分掙扎動彈不得。
“溫子期!”姜菀越是掙扎,就發現那些帷幔更用力勒緊她的手腕、腳裸,“你要做什么?”
他手指撥散她發髻,指尖剮蹭著那些紅痕,笑意幽冷譏諷,“臣想要做什么,殿下豈會不知?”
溫子期揚了下手,姜菀整個人便騰升半空,裙帶松散,件件凋落。
這種感覺讓姜菀很不好受。好似她為魚肉,讓人為所欲為。
“女君能給那狼崽子碰,難道臣還碰不得了?”溫子期顯然是被景召留下的那些紅痕氣昏了頭,下手沒輕沒重的。
白玉雪肌又被揉捏出了不少新痕出來。
姜菀渾身癱軟,抿唇不語,更不求饒。
她根本就沒跟小景如何。小景最多不過是親親她,哪像他溫子期!
再說人小景是她日后的正室皇夫,他溫子期算個什么?
姜菀想著。
越想,心里就越不痛快。
她回嘴,“景召是朕的未婚夫婿,給他碰自然是人之常情。待我倆完婚后,就能日日夜夜睡在一起,還可生兒育女,恩愛纏綿過一輩子。既然說到婚事,便也就煩請溫相親自操持朕與景皇夫的大婚儀典。”
“姜菀!”溫子期咬牙怒斥,“你再敢同本相說上一句,本相這就去殺了那狼崽子,讓你拜堂成親時只能瞧見一個狼腦袋。”
姜菀更氣。
她天不怕地不怕,難不成還怕他溫子期的威脅?
“溫子期,你要是敢對景召出手,就順便也給我收尸吧!”
溫子期心如刀絞,更似針扎。
她...
她竟愿意為了那敵國皇子放棄性命?
當初在魘山腳下,她被姜嘉禾傷成那樣也沒一絲一毫后退,放棄。怎...怎為了個男人就成這副模樣了?
“好...”
溫子期氣得想笑,可眼窩忍不住在發酸,“好好好——”
他一連說了三個好。
“姜菀,本相不殺你,還寵著你、慣著你,不是讓你給本相因為個男人要死要活的。你不讓本相碰他,本相便不碰他。他的命,本相不要,這恩情你來替他還,用肉償!”
姜菀都沒反應過來,就瞧見了溫子期化成半人半妖的模樣。
上半身是人身,下半身是蛇尾。
他從后擁住她,讓她整個人半靠在他身上。
沒了幔帳束縛,姜菀還是動不了。
她被溫子期下了定身咒,只能眼睜睜瞧著那細長蛇尾摩挲過自己小腿,緩緩往上...
姜菀心涼半截。
要是溫子期敢這樣對她,她絕對真的不想活了!
漆黑如墨的蛇尾朝著那最為暖和的地方鉆。
“溫...溫子期...”她怕了,聲聲顫栗,“不要這樣好不好,不要讓我恨你...”
蛇尾僵硬頓住。
她恨他?
阿菀恨子期哥哥了...
溫子期收了蛇尾,將那散落一榻的衣裙小心翼翼給懷中少女穿好系好。
他走了。
走前在少女眉眼烙下輕吻,又啄啄那唇瓣兒,生怕弄疼她。
半句話都不曾說,但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她知道,他輸了。
他也知道,今后他便是她的不二臣。
...
蒼狼前往南魘的路上。
“還有多久能入城?”
“回稟太子殿下,還有不足一日便可抵達南魘都城。”
景鈺“嗯”了聲,“快些。本殿可已經迫不及待要去給皇弟道賀了。”
聽聞南魘有雙姝。
丞相溫子期,國師花蕪。
這兩朵嬌花要是被她摘下來,她得安置在哪兒才好...